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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袍男子轻叹了口气,嗓音沙哑道:“我看得出来,你们天赋平平无奇,修炼的速度更是慢如乌龟,就你们这个样子,只能碌碌无为地活着而已,要是哪天乱世来临,你们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这如何能让人甘心,岂不是白来人世一趟?而开创一座王朝,只是我最不起眼的成就,但是足以让你们终其一生都望尘莫及!只要你们愿意接受我的传承,这一切对于你们来说也是轻而易举!你们就是朱叛道第二!”
“请前辈授法!”
叶观霍然起身,一步一叩首,简直要比对待佛门高僧更加虔诚,重重跪在了龙袍男子脚下,两者相距仅仅只有一层台阶,龙袍男子破天荒露出一丝微笑,伸手抚摸叶观的发丝,先前态度桀骜的楚铭竟然也起身走向龙袍男子。
只有僧人一动不动,心如止水,他的道心在众人之中确确实实最为坚固,而且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只是哪怕如他,都无法做到冷静下来,因为龙袍男子的言语之中,散发着一股让人迷失自我的力量,矮小男子最先陷入魔障,也是这个逆天者做的好事。龙袍男子面露笑意,他唠唠叨叨了这么长时间,其实已经就在布局,这也是无奈之举,他早就被天诛重创,之后自暴自弃,以至于境界全无,只能选择取巧,要是光明正大地打上一场,他也没有多少胜算。
僧人心神剧烈晃荡起来,不久前他服下的丹药,能够使人神智清明,可仍是无法抵挡眼前这般巨大的诱惑,但他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
僧人张了张嘴,他修炼过佛门狮子吼,一怒之下世间清明,再无半头妖魔鬼祟胆敢出来作乱,所以他自信能够凭借狮子吼唤醒楚铭和叶观,但是他做不到,不知为何发不出一点声音,更是感受到了窒息,佛门的六字真言只需喉头振动发音,他却也说不出来,简直连哑巴都不如。
龙袍男子双眼茫然,喃喃自语道:“正好来了三人,一人用来夺舍,一人继承孤的衣钵,最后一人便留在孤的坟墓当中,替孤遭受天诛好了。”
龙袍男子制定好了未来的计划,哈哈大笑起来,但是这个时候异变骤生!
龙袍男子瞪大双眼,因为有人在背后攥住了他的脖子,哪怕是他这般饱经风霜的传奇人物,这一刻也仍是惊慌不已,因为不仅是死穴被人捏住,更为关键的是他颈部以下如同瘫痪,动弹不得!哪怕是承受天诛,他也不曾这般狼狈!好在背后那人最终决定手下留情,松开手,悄无声息退至幕后。
龙袍男子转过头,只不过身后空空如也,他深吸一口气,跪在他身前的楚铭以及叶观已是如梦初醒,双眼清明,僧人更是身躯站得笔直,单手合十,竖在身前,结成佛门法印,然后骤然之间响起一声佛唱!
龙袍男子倒抽一口冷气,局势失控了,他只能尽量顾全大局,试图恢复刚才的稳定,然而无论是楚铭还是叶观,都已不受他的蛊惑,刚才还跪在他身前作势聆听教诲,这一刻却是要刀刃相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龙袍男子却也谈不上如何惊慌,毕竟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能接受。
楚铭抬起头来,龙袍男子冰冷阴沉的目光落了下来,那么的高高在上,那么的不可一世,楚铭面露冷笑,与之前的虔诚形成鲜明对比,就连楚铭自己都有些不习惯。楚铭秉持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伸手召回桃木剑,闪电一剑抹向龙袍男子胸膛,但锋芒寸进不得,而且无论他如何加重劲道,这一剑都始终无法向下斩去,仿佛是在砍固若金汤的城墙。
楚铭感到匪夷所思,眼前的这位龙袍就算过去的人生再精彩,也已经成了过眼云烟,此时分明就该是个废人才对,楚铭眯起眼,才发现这位龙袍男子的气息正在变化,愈发强盛,如水涨船高,这岂不是意味着在恢复境界?
“境界重修?”
楚铭震惊过后,逐渐平静过来,这毕竟是一位承受天诛而不死之人,本身就创造过无数奇迹,绝不能以常理度之,可楚铭还是感到惊讶,短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龙袍男子的修为就攀升到锻气圆满,距离筑基境界只差一线!这般可怕的修炼速度,怕是不出几年时间,就能重返飞升境,无敌于天下!
更别说对付楚铭一行人,仅仅只需要一名筑基之修就够了!
甚至半步筑基都绰绰有余。
毕竟楚铭一行人直奔筑基圣地而去,结果来到这个鬼地方,境界根本没有半点长进,联手之下,也不可能有半点胜算。龙袍男子笑道:“本来是不想动手的,你们要是愿意乖乖配合,还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但你们却不识好歹。”
“可怕可怕”楚铭幽幽地叹气,当务之急,是阻拦对方晋升筑基境界,或者直接一劳永逸,把他杀死!楚铭身形暴起,双脚飘然离地,忍着掌指传来的剧烈疼痛,木剑当头劈下!龙袍男子虽然稳占上风,但是这种时候不敢小觑任何对手,一掌折断从头顶落下的木剑,楚铭见机不妙就要撤退,可身形尚在半空之中,一时间进退两难。
龙袍男子迅速抓住这个机会,伸手试图握住楚铭的脚踝,但是跪了半天的叶观一个鲤鱼打挺弹起身来,打出一道剑诀,僧人更是一步跨上数十级台阶,转瞬之间来到了龙袍男子身前,速度之快不可思议,与叶观联手袭杀这位龙袍男子。
龙袍男子无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身形往后退去,第一次主动示弱,但楚铭一行人却不愿意善罢甘休,都明白龙袍男子的险恶用心,想要用境界优势来轻易而举取得胜利,一旦成功,楚铭一行人再无生路可言,所以叶观不得不乘胜追击,她奔跑在台阶之上的同时,继续打出手中的剑诀,无数剑气裹挟着凛冽的气息滚滚冲荡而过,龙袍男子岿然不动,剑气尽数冲荡在龙袍上,龙袍被撞击出密密麻麻的褶皱,但是并未破损,意味着剑气没有造成真正的杀伤,朱叛道不仅毫发无损,还白白消耗了叶观的体力。
朱叛道在被天道镇压之后,不仅道心破碎,体魄亦是丧失殆尽,之所以能够在剑气冲击之下毫发无损,凭借的正是这一身龙袍,叶观叹息不已,她虽然看不出龙袍的材质,可动动脑子就知道绝非凡物,以她的倾力一击,竟然与挠痒痒没有区别,不免让人觉得贻笑大方。
僧人怒目而视,佛有菩萨心肠,也有怒目金刚,他前所未有的愤怒,抱着玉石俱焚的架势与龙袍男子搏杀在一起,僧人看似和善,但是战力绝对不弱于楚铭,拼命之下打得朱叛道节节败退,这就为楚铭以及叶观争取到了喘息时间。
但楚铭与叶观早已精疲力尽,最少都需要几个时辰的时间养精蓄锐才有可能恢复战力,故而僧人仅仅只能让一行人晚些时间力竭而死罢了,叶观倒地瘫软不起,再想起身异常艰难,她急得双眼湿润,颇为楚楚动人,可惜楚铭没兴趣怜香惜玉,喃喃自语道:“境界一旦悬殊,我们可就得接受他的传承了。”
“还有活路吗?”
叶观泫然欲泣,楚铭自我安慰道:“大不了就顺了他的心愿,与天道为敌,就算逃不掉天诛,也仍是还有好多年可以活,说不定真的可以凭借他的传承,成为一名绝世高手,那好歹能够快活好几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就看你我如何取舍了。”
叶观压低嗓音说道:“说到底还是境界决定胜负,不如我们反其道而行之,看看能否抢先一步踏入筑基境界,虽然希望微乎其微,但这恐怕是唯一的办法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
楚铭竖起大拇指:“好主意!”
“你竟然也在破境?”叶观不可思议地盯着楚铭,楚铭周身灵力缭绕,这是破境才会有的迹象。
楚铭一本正经反问道:“不然等死吗?”
叶观忧心忡忡道:“朱叛道的境界提升得太快,毕竟他是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修道经验远比你我丰富百倍不止,所以破境这种事情,他得心应手,看他那个游刃有余的样子,可能一点压力都没有,但你应该是第一回破境,没有经验可以借鉴,朱叛道可以把这个当成儿戏,你却要全力以赴,那么你就很难快过朱叛道,这可如何是好?”
楚铭沉默不语,叶观后知后觉道:“差点忘了在这种关键时刻,你还是少说话的好,我也不能打扰你。”
楚铭全身颤抖不止,穴窍上更是隐隐约约亮起光芒,身躯如被石化,他有过一次破境经历,吃一堑长一智,所以相较之前更加熟稔许多,起码能够做到心如止水,有条不紊地循序渐进,楚铭没有想到会因祸得福,先前的跌境让他颓废了好一阵子,但正是因为这一次跌境,想要再重回境界容易了数倍不止,还真有希望与朱叛道争一下谁快谁慢。
楚铭轻吸口气,灵气本是无处不在的物质,但是分浓郁多寡,属性也不尽相同,灵枫谷那座天地秘境之所以能被称之为筑基圣地,就在于灵气适宜筑基,然而楚铭置身于一座坟墓之中,所以此地的灵气并非一尘不染,反而掺杂大量杂质,显得僵硬凝固。
换做其他地方,吸收灵气的过程往往是一气递一气,气气不绝直至封顶,而这里灵气却恰好相反,一气封一气,气气僵硬直至粉碎,最后非但不能吸收,反而无异于自取灭亡,可楚铭的修为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水涨船高,朱叛道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破境对于每一个修道者而言,都是一个难以跨越的关隘,即便是天赋异禀之人,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水到渠成,重修境界以后,效果立竿见影,几乎转瞬之间,就修炼到了锻气圆满的境界,但是多多少少显得后续乏力,修为攀升的速度愈加缓慢,还是没能得到筑基之力。
但是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龙袍男子甚至刻意压制境界的提升速度,他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因为个人战力越是强大,就越是容易惹来天道的注视,所以稍有不慎,就会再次招来天诛!
龙袍男子当然不愿见到这种情况发生,他对于所谓的天道已是畏惧到了谈虎色变的程度,以至于只敢躲在这座与世隔绝的坟墓之中,但是孑然一身躺在棺材里的那段时间,让他想通了不少事情,虽然谈不上大彻大悟,可也豁然开朗了许多,再次有了对抗天道的勇气,不请自来的三人可以说是顺水推舟,让他明白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他的计划完全可以用野心勃勃来形容,打算换上另外一具皮囊——夺舍楚铭,以焕然一新的身份重新行走世间,真真正正的改头换面。除此之外,他也真心实意想将这一身绝学传承下去,代替他继续对抗天命,这个人选是叶观,这还不止,他还要来一出调虎离山,让僧人代替自己躺在棺材里,反正天诛降临,死的也不是他,这虽然有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嫌疑,但却是一石三鸟之妙计,简直不要太会算计。
但哪怕这个计划万无一失,他仍是有些忐忑不安,因为还有一人藏于幕后!
他茫然四顾,莫名心慌不安,但他没有多想的时间,当务之急还是重修境界才对!周围的灵气如疾风骤雨一般狂涌向他,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筑基气息,震惊不已,破境竟真如喝水这般简单?只要能够保持这样的速度,别说是筑基,一鼓作气晋升三境也有可能。
这个老家伙已经不能用变态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