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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耀摸了摸汗毛竖起的手臂，看向冰块脸的凯文，没有将这股冷意放在心上。
“说吧凯文，找我有什么事？”
李耀翘起二郎腿，眼神深邃的看向坐在自己正对面的凯文。
“交易。”凯文目光紧盯一脸轻松的李耀，“蛇可以满足你的所有要求，但你不能继续站在蛇前进的道路上。”
“路就在那，还不让我站？这什么离谱的要求！”
李耀半开玩笑的说道。
还满足自己的所有要求，我想让树搬个家你给我弄？
凯文摇了摇头，“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是律者，哪怕是站在人类这边，你依旧是律者，你不应该替人类做决定。”
怎么？又跟我玩‘光无法替人类做决定’的戏码？
正好现在下方就是伦敦，要是放在平时，高低得来上一句‘你敢假定我的种族’？
“我不这么认为。”李耀摊开双手，“我认为此时的我，既是人，也是律者。”
“人性占据我灵魂的大多数，我亦是人类。”
“但你并非这个世界的人类。”
凯文口中吐出李耀真实身份，世界之外的来客。
对于凯文知道自己是穿越者这一点，李耀并不感到意外。
看到默认的李耀，凯文继续说道：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你终究只是一个过客，你无法理解这个世界到底遭受了什么。”
“我理解。”听着李耀平静的声音，凯文的表情微微发生细微的变化。
“我当然理解。”
李耀抬头看向顶端，手指轻点扶手，上方立马浮现一个世界泡的画面。
那是这个世界最后的一幕。
跟前文明是如此的相像。
“看到这一幕你会怎么想？”李耀像是在询问凯文，又像是在问自己。
李耀笑了笑，“我会想把他们都救下！”
“你救不了。”凯文摇了摇头。
这些人会在一次次的崩坏中死去，直到最后残存的几人怀抱整个文明沉入海底。
崩坏就像是附骨之疽，哪怕最终战胜了终焉，依旧不会消失。
最终人类依旧会疲于处理崩坏，直至精疲力竭……
李耀沉默片刻，道：“你的理念我无法接受……牺牲大多数人，只为了让极少数的幸运儿苟且偷生。”
“这是我目前看到的最优解。”
崩坏无法彻底消灭，人类只能学着适应。
“我还是那句话，我站在多数人那边。”
“你救不了多数人。”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
“……”
李耀手指再次轻点扶手，头顶的画面消失，李耀看向凯文嘴角微微翘起。
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你知不知道，千人之律者，可不一定只有一千人。”
哪怕已经养成‘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心境的凯文，在听完李耀说的话，也是忍不住站起身。
“你是想！”
对上凯文微微变化的脸，李耀笑了起来。
原来凯文开始可以露出其他表情的啊。
随即在他的感知中，发现了什么，脸上刚刚出现的笑意立马垮了下来。
“抱歉，家里出了点小状况，只好请你先行离开了！”
拍了拍手，凯文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千界一乘内部。
看着空了的座椅，李耀站起身。
两个椅子化为蓝色粒子消失不见。
“千界一乘，准备发车！目标，圣芙蕾雅学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