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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我一大好的姑娘就嫁给你这样子的,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别人瞧着我都以为我是五六十岁的老婆子了。”
“我伺候了你十几年了,你瞧我都成什么样子了,都是被你拖累的,现在村里都没人愿意与我走近了。”
“罢了罢了,我倒不如买上一包老鼠药,我们全家人一起死了算了,别活生生地折磨我一个人。”
……
屋内怨念的声音,如泣如诉,一遍又一遍地传来。
任何人听了她的话,都会感受到一种刺骨的悲凉和无奈。
二狗娘的话,仿佛是一把利刃,直插人心。如今,即便是想要帮她,也不能采用简单粗暴的直接手段。
因为这样做,只能解决眼前的困境,却无法根除后顾之忧。
周大娘的心理,倒是可以理解。
她犹如深陷泥潭的人,被人往上拽了一点,便以为能够脱离苦海。
然而,当别人松手时,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再度坠落。
那种心情,实则苦闷难耐,令人心如刀绞。当然,她若想摆脱这般困境,绝不能依赖他人。
云渺静静地站在门外,还未上前敲门,那扇木门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自行打开了。
对方一见到云渺,瞬间愣了神,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上前说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云渺凝视着对方,只见她鬓边白发如霜,容颜苍老,仿佛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大概是明白了二狗娘的话,她看得出周大娘的底子其实很好,昔日的她,眼睛大如杏仁,鼻梁高耸。
然而,过度的劳累却让她的眼皮无力地耷拉下来,双眼也变成了凄苦的三角眼。
周大娘见云渺没回答,她竟也不着急,拉着云渺的手就开始哭诉,
“你可知我的境遇?我的命好苦啊!我的相公至今瘫痪在床,夏日炎炎,我每天都要为他擦洗身体,稍有怠慢,他便会满身痦子。还有我那儿子,他瘸了一条腿,身体羸弱,疾病缠身。我拼死拼活劳作,赚的那点钱还不够给他俩治病的,你瞧我有多可怜……”
云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只是,她着实未曾料到,彼此非亲非故,周大娘竟会紧握她的手,吐露如此多的苦水。
“我见你的模样,便知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你能否帮我想想办法?”周大娘满怀期待地凝视着云渺,云渺这才明白为何有那么多人愿意相助于她。
原来,周大娘先是一番诉苦,继而向人求助。
此时,若不理会,便会遭受良心的谴责。毕竟,见对方如此凄惨都不援手相助,实在愧对良心。
不过,云渺本就是来帮助周大娘的,只是尚未想好具体该如何去做。
“周大娘,您先别着急。”
“我怎能不急?你看看这云水村,还有谁比我更可怜?他们若处于我这境地,怕是一天也熬不过去,早就卷铺盖走人了。唯有我,守着这破旧的屋子和无法劳作的丈夫。”
云渺未作回应,尽管如此,周大娘依然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难以自拔。
“周大娘,他人的帮助终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