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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苏苏！屠苏苏！”
在这样凝重过头又古怪非常的氛围里，院门口突然传来有人大着嗓门叫她的声音。
小谢飞快地垂下眼睫，掩去了眸中的颜色，甚至抽回了他的手。
屠苏苏掌心一空，直觉什么东西倏然而逝，却仿佛晕晕乎乎什么都抓不住。
那声音更近了，最终朝这边走过来，她扭头，发现是崔明川，对方似乎只是焦急地在院门口探出脑袋扫视，发现她在院子里后终于松口气，立刻朝着她摇手喊起来：“屠苏苏，你不比赛啦？马上就轮到你上场了，怎么回事啊！”
第一场是她最拿手的剑术，是她拿来保底的第一。
她又回过头来看小谢，对方却没再看她，只是眼睫上沾了些水渍，黑长的睫毛变成一簇一簇的，投下一点细致的影子，遮住了泛红的眼尾。
“我……”她想说自己得先去比赛，然而总觉得动作凝滞，像是有什么东西扯着她的脚不让她起身。
小谢终于又转过来，他似乎已经很快地收敛了方才的情绪，那双眼睛里没什么泪光的痕迹了。
“最后一个问题，”他凝视着她幽幽道：“你知道我叫什么么？”
屠苏苏又是一愣。
这算什么问题？屠苏苏觉得她今日像是莫名其妙卷进一片汪洋，不断被大浪打到这边又推去那边，不断地淹水，想要吸口气冷静一下却不得空，只是在一个又一个浪头下面晕头转向。
她勉力紧绷着乱糟糟的脑袋，有几分茫然道：“你是小谢啊。”
然而小谢还是望着她，“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屠苏苏更晕了，难道小谢在问名字吗？可名字有什么好问的，如果答“谢琦”实在是送分题吧，她眨巴着眼睛想，听见身后崔明川又连声叫了好几下“屠苏苏！你在干嘛！来不及了！”之类的话。
灵光一现，屠苏苏陡然想到之前一直搁置在心里的那个名字。
难道，小谢在问她知不知道他的预备表字？
“应玉”到底是不是啊？
屠苏苏没防住在崔明川一叠声催促里迟疑地试探道：“……谢应玉？”
她话一出口，便觉得小谢面色一白。
只是对方很快扭过头去不再看她，她便也瞧不清他到底是什么神色。屠苏苏有些呆滞，一时不知自己究竟是答对了还是没答对。
怎么看着……
“……你先去比赛吧。”小谢哑着嗓子道。
屠苏苏没动。
崔明川终于等不及了，似乎正朝着他们走过来。
“你去比赛吧。”小谢又说了一遍。
这次他的声音已经暗哑得不能更低，屠苏苏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扎了一下。
她感觉得到小谢很排斥崔明川的靠近，最后还是率先起身：“那你等我拿第一给你呀。”她捏着指头有几分小心地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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