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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看了过来,宋云夕挑挑眉:“都看我干嘛?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能治好有什么稀奇的?”
能不稀奇吗?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这才让那些贵妇贵女们连面子都顾不得,全都去安宁伯府讨说法,更有甚者都打进安宁伯府里去了。
但被宋云夕这么一说,好像并非什么难事。
庆隆帝自是不会怀疑宋云夕的能力,安心的松了口气:“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要将那些铺子收为己有,不能浪费了臭丫头的一番心意。
烂脸的事愈演愈烈,即便是有沈贵妃和六皇子暗中帮忙也没能压下去,终是闹到了庆隆帝面前。
更让沈之康猝不及防的是庆隆帝竟是一点都没有向着沈家的意思,既然治不好脸那就只能重金赔偿,沈之康即便再不情愿也不敢违逆君命,只有咬着牙答应。
为了筹够赔偿的银子,沈之康只能忍痛将刚花重金买回来的铺子全都低价卖出去,他不知道的是这次背后的买主是辰王夜玄祈。
沈家刚恢复过来的元气,经此事后又再受打击,比从前更为颓丧。
沈之康更是恨自己不该轻信宋慕雪,否则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甚至还被整个都城的皇权贵胄们敌视。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此事让宋慕雪在沈家的日子极为难过,更为雪上加霜的是长乐郡主知道自己被宋慕雪给戏弄了,更加的怒不可遏,恨不得要杀了她才能平息心头的怒火。
若非宋慕雪腹中的胎儿还有利用价值,沈之康对宋慕雪的悲惨境遇会一直冷眼旁观。
听暗三兴高采烈的讲安宁伯府鸡飞狗跳的情景,宋云夕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沈之康是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宋慕雪又是个菟丝花一心只想攀附权贵依附男人,只是前世仗着气运没有将一切爆发出来,所以才会让他们浓情蜜意而已。
如今发展到这种境地,只能说一切是他们应得的。
宋云夕对暗三道:“盯好长乐郡主,绝对不能让她伤到宋慕雪腹中的孩子。”
沈之康和夜玄容反目,宋慕雪和她腹中的胎儿可是关键。
沈之康焦头烂额的时候,宋云夕奉旨入了太医院,为那些因美颜系列而烂脸的贵妇贵女们医治。
起初没有人敢再冒险尝试,是九公主夜悠然拉着一个有些交情的贵女去医治,不过几天的功夫脸上的溃烂便已经开始结痂脱落,这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都跟商量好了似的涌入了太医院。
宋云夕开的药方中有一种特制的药膏,这种药膏只有益元堂才有售卖的,所以除了太医院之外,宫外的益元堂也是一药难求。
即便益元堂的药膏开出了五百两一瓶的天价,依旧是供不应求。
清云阁。
庆隆帝看着宋云夕数着一沓又一沓的银票,简直是眼红到发狂。
这臭丫头为他解忧之时还不忘借机发财,真是都不知该说她什么好了。
郁子澈笑着打趣江炎霆:“老三,以后你的益元堂就真的坐实晋安第一药堂的名号了。”
江炎霆不以为意:“益元堂早就给小四了,第一药堂是她应得的。”
不过让他好奇的是手中那瓶小小的药膏:“小四,你什么时候配出这么个玩意儿了?”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小四配药了,怎么就突然冒出这么个玩意儿?
五百两银子这么一小瓶,那得是多珍贵的药材。
秦煦白喝着茶,轻笑着调侃:“她哪里舍得给那些挥金如土之人浪费功夫和药材?”
郁子澈也是颇为意外,与江炎霆对视一眼:“所以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秦煦白揉了揉宋云夕的脑袋:“若我没猜错,只不过就是寻常的药膏罢了。”
宋问天亦是笑了:“还是煦白了解夕儿。”
这么一来,庆隆帝是彻底坐不住了:“夕丫头,你这是明目张胆的在招摇撞骗啊!”
关键是还让她骗回来这么多银子。
宋云夕笑嘻嘻的,与平日相比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她们宁可花天价买那一堆瓶瓶罐罐也不舍得为边关多捐一个铜板,我正好借这机会狠银宰她们一笔。”
她开的药方刻意拖延了时间,脸上那些溃烂要彻底痊愈恢复如初需一个月时间,在这一个月中至少需在益元堂买十瓶药膏,这都是她算计好了的。
宋云夕看了眼毫不掩饰穷相的庆隆帝,最终还是选择无视他,将银票交给了宋问天。
庆隆帝当即就不干了:“夕丫头,你真是一点都没把朕这个师伯放在心上啊!”
看他伤心的模样,宋云夕丝毫没有心软:“我爹为了你这江山四处奔波劳心劳力,我把银子给他还不是都花在你们夜氏江山头上?”
麻淡的,他们一家子都是给姓夜的打工做牛马的,想想真是不爽。
庆隆帝:“那为何不干脆给朕算了?”
宋云夕直言不讳:“我可信不过你这恋爱脑,万一被沈贵妃哄骗两句就把银子给她怎么办?我找谁说理去?”
庆隆帝:“……”
钟情专宠于沈贵妃,是他这辈子洗不干净的污点。
庆隆帝看向和宋问天一样谪仙气质的秦煦白,突然有些恍惚,似乎他并不姓秦,与宋问天才是亲父子。
似是察觉到了庆隆帝的目光,秦煦白亦抬眸看向他:“师伯是有事?”
年纪轻轻却淡然从容的让庆隆帝都自愧不如。
清了清嗓子,婉转的道:“年后定国老将军和秦将军也要率兵前往西狄边关了,皇后……你姑姑可有与你说?”
秦煦白沉默。
看他这样子庆隆帝便心中明子,他这是已经知晓了。
可他还是未曾回秦家,那就是还在为当年之事介怀。
庆隆帝知他是个有主意的,便也不相劝,只是颇为无奈的道:“当年之事秦家被人盯上,你祖父与父亲也是尽了全力想将你们都保住的,可你兄长执意将生机留给了你。”
提起当年之事,秦煦白罕见的被悲伤的情绪笼罩着,那种破碎感看得宋云夕心头泛起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