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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汽车从楼宇之间飞升,飞入到云层里,飞行汽车前照灯的光芒照射在云层里,四周翻滚的云层像是波动的雾气不断飘走。
蒙爱丽斜靠在座椅上,看着前面翻滚的云层,露出微笑,“我一直以来都感觉到忧惧!建国,你知道为什么吗?”她说,脸上的表情平静而淡然。
刘建国扭头看她,他看见她眼中流露着对未来的期待,他笑了笑,然后继续目视前方,“我知道你在担心你的父亲!”他说。
“那个歹毒,贪婪的女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父亲一味偏袒我,会让她发疯,她早晚会伤害我的父亲!”蒙爱丽说,闭上眼睛。嘴角流露出幸福的微笑,“现在好了,那个女人愿意和我和解了,这是一个圆满的结局,至少我不用担心,她会做出格的事情来!”她继续说,感觉到腹中疼痛,她怀疑吃了什么脏东西,可下一秒,她的意识就不清醒了,她的脑袋里仿佛有无数旋转的黑洞,正在盘旋,正在吸着她,“我我……”她继续说,只说了两个字,就昏死过去。
刘建国等了一会儿,听不见她的说话声,于是看向她,他看到她歪着脑袋斜靠在座椅靠背上,一双眼睛紧闭,嘴角流出鲜血。他皱紧眉头,握着方向盘的手轻微颤抖,“爱丽爱丽,”他嘶吼,“你怎么啦了?”
蒙爱丽回答不了他,只是静静的倚靠在座椅靠背上一动不动。她嘴角流淌的鲜血正在加速流着。
“爱丽爱丽,”他继续嘶吼,“你怎么啦?”
蒙爱丽回答不了他,他的眼睛变得通红,一张脸也憋的通红,他双手抱住蒙爱丽。飞行汽车失去控制,先是左右摇摆,然后像是沉重的铅球从云层中砸落,四周的气浪贴着飞行汽车呼呼的飞,飞行汽车像是旋转的陀螺快速坠落。车厢里传来嗡嗡的震动声,飞行汽车引擎的突突声也像是吼叫声。
“爱丽爱丽,”他继续吼,“你怎么啦?”
蒙爱丽回答不了他,他呜呜哭泣,泪水滴落在蒙爱丽的面颊上,蒙爱丽的嘴角轻微抽动,他似乎看到了希望,他轻抚着她的额头,注视着她的脸,“你要是死了,我也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他说,看到蒙爱丽脸上恢复死一样的沉寂。他紧紧搂抱住蒙爱丽的身子,“我也不活了,不活了!”他这样说,全然不顾及快速坠落的飞行汽车。气浪摩擦着飞行汽车金属外壳,噼里啪啦的火星子划过窗口,气浪呼呼的刮着,车厢里传来焦糊的气味。他的表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平静,他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微笑,他的嘴角轻微扬起的弧度,始终保持着一个姿态,他那一双眼睛盯在蒙爱丽面容上时,是那样的深情,那样的淡然,就是他一头乌黑的头发,仿佛也被施展了魔法,显得黝黑锃亮。蒙爱丽嘴唇轻微颤动了一下,鲜血从她嘴角溢出,她睁开已经无神的大眼睛,“我还没死呢?你就死了,我死了,我的灵魂找谁去?”她说,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说话的声音压的极低,仿佛蚊虫扇动翅膀低沉的声音,她的声音快速淹没在呼呼的风声,引擎轰鸣声中,她忽闪着大眼睛只看了刘建国一眼,然后就沉重地闭上眼睛。
刘建国流下眼泪,“爱丽爱丽……,”他说,他的声音哽咽了,就像是有一块石头堵住了他的嗓子眼儿。“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一直守候着你!”他继续说,松开蒙爱丽,握紧方向盘。坠落中的飞行汽车停滞在空中,飞行汽车引擎受不了突然来的动作,响彻云霄似地突突的乱响,车厢传来的震动感较之刚才更剧烈了,他缓缓推动拉杆,飞行汽车缓慢向前飞行。
他看向蒙爱丽,看见蒙爱丽面色变得惨白,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他的眼中几乎冒出火,他一边操纵飞行汽车,一边嘟囔:“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你死了,我的人生失去了意义!”飞行汽车稳定地向前飞行。他看向前方,发现前方没有飞行物,他又看向蒙爱丽,蒙爱丽脑袋渐渐低沉,头发遮住她的面容,只露出她那正在流淌鲜血的嘴角。“爱丽……坚持住,我……马上就送你到医院!”他哭着说,把拉杆推到前方,飞行汽车犹如一颗流星,嗡嗡响着飞走了。
紧接着,他不时地看向蒙爱丽,当他看到蒙爱丽嘴角抽动时,他会微笑,当他看到蒙爱丽身子不断下沉时,他会痛哭流涕。直到驾驶着飞行汽车飞到费城医院,把蒙爱丽放在担架上,他都是这样。他一边跟随着担架,一边呜咽哭着,即便他身边的医护人员劝慰他,他们会尽力施救,他一刻也未停止过哭泣,他看着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目送着医护人员把蒙爱丽推进抢救室。
抢救室门上的红色抢救灯一刻也未停止过闪烁,空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斜长的身影映显在地面上,时而从抢救室里传出来的滴滴答答仪器的叫声,会让他心惊肉跳,有时弥漫在走廊里的消毒水味,似乎也能让他嗅闻到恐惧,失落的气息,他站了好久,没有看到医护人员推着蒙爱丽出来,他坐在抢救室门前地上,盯着门的眼睛透露出死灰一样的神色。吱呀,抢救室的大门打开。医护人员推着蒙爱丽出来,他急忙站起来,走到蒙爱丽的身边,他看见蒙爱丽口鼻上戴着呼吸罩,她手臂上埋着针,吊瓶里的药水正在通过静脉输液管流入她的体内。
“爱丽爱丽,”他呼喊,“你怎么样啦?”
蒙爱丽直挺挺躺在病床上,一张脸惨白,呼吸微弱。
“她没有生命危险,我们已经把她救回来了!目前她只是昏迷!”一个跟随着病床行走的年轻护士说。
“她什么时候能苏醒?”刘建国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护士说。
“你们怎么不知道呢?”刘建国说。他的声音就是在吼叫。
“她中的毒太深,已经深入她的大脑!”护士说。
医护人员推着病床进入病房,把蒙爱丽放在靠近窗户边缘上的病床,然后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刘建国守候在蒙爱丽的身边,他一会儿试探蒙爱丽的鼻息,一会儿查看她的体温,当他发现蒙爱丽呼吸正常时,他会哈哈大笑,当他发现蒙爱丽的体温低时,他又会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在病房里寻找着毛巾一类的物品,他翻遍整个病房,还是没有看到毛巾一类的物品,他走出病房,像是一阵风一样消失在走廊,只有他那哒哒的,急促的脚步声回响着,他跑下楼梯,然后又像是一阵风一样跑进小卖铺,他购买了毛巾,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跑回病房,紧接着他就把毛巾泡在热水里,热水很烫,他的手在热水中搅动时,变得通红,钻心的疼痛刺激着他的肌肤,让他感觉到手已经麻木,不听使唤,他强忍着疼痛,麻木,把毛巾捞出来,捧着毛巾,毛巾滚烫的温度灼烧着他的双掌,他手掌上的疼痛传遍了他的全身,他来回跺脚,来回挪动着毛巾,就是不肯把毛巾扔出去。直到毛巾在他手掌上渐渐温暖,他才把毛巾敷在蒙爱丽的额头上。这时他的一双手,就像是被热水煮过一样变得通红通红的了。他手掌上的麻木感渐渐消散,他手掌上传来的疼痛更剧烈了,仿佛要撕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