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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裙小女孩儿连接着唱了四首明朗轻快的曲子,让云小七不禁想起了还未被族人找回之前,在那个世界与好友一起欢唱玩乐的时光,也想起了在悠然山与哥哥姐姐之间的玩笑事。忽听那女孩儿曲调一转,换了首缱绻缠绵意境的,云小七略微侧头看向窗外天边的云彩,但眼前看到的却是当年与女友不,是前女友……与前女友相处时让自己难以忘怀的甜蜜,同时心中一酸,当然也想起了她俩分手的那晚……云小七悄声轻叹,闭目喝下了整杯热茶,却在睁眼的一刹那仿佛看到了那晚慕容侧脸红着脸轻咬丹唇的模样,她不禁一怔怎么会这样?!?!
“隆德元年初~~~皇榜天下书~~~帝赐麒麟印~~~御封天一门~~~可怜瑞兽双分离~~~可惜泾州单寂寥~~~可叹敖家匿踪影~~~可笑刘氏欲称王~~~”
一段平仄不分却通俗易懂的歌词由那红裙小女孩儿悠扬唱出,茶馆里的所有茶客朝着大堂那个角落看去,一下子的寂静后瞬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开来,云小七隐约听到周围几个茶客说着刘仪自溱州同知调任为泾州刺史后这些年来的种种政事,脸上俱是怨愤不平之色,也有几个说刘仪乃属溱州人士来泾州执政,实难兢兢业业尽心尽力为泾州百姓谋福祉;又有几个说虽是泾州乃云王封地,但云王府一向无人问津,倒是刘仪这几年越来越像是个无冕之王了,如若不是‘修葺王府’这条政务算作泾州刺史考绩之一,麒祥街的那座敕造云王府早已是破败不堪的了!
“你就知足吧!咱泾州是云王爷的封地不假,说是说现在的刘刺史如何如何的……但最起码咱现在还有饭吃有衣穿,泾州这边儿还算太平,济州韩王将他那地儿折腾得乌烟瘴气,强拆民房霸占田地就是为了广建庙宇修仙问道,如此大兴土木害得济州百姓流离失所,还听说这两年韩王四处掳掠童女以求早日飞升,还纵容淫僧恶道秽乱王府!你瞧瞧济州,再看看咱们泾州,就知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了!”
“唉!我也略有耳闻……但~~韩王如此荒唐,济州刺史还有朝廷那边都不闻不问的么?”
“济州的那个刺史还是韩王举荐的呢!其他的还用多说么?韩王是先帝长孙,乃当今圣上的嫡亲侄儿,前昭平太子的嫡长子,如若当年昭平太子亲征夫山没有战死,那韩王可就是如今的皇太子了……现在是叔叔对着侄儿恩典不断,就算有御史言官年年弹劾韩王,圣上也只是口谕训斥几句便罢了,头几次韩王倒是有些收敛,但连着几回都是这般地过了,韩王便愈发得不可收拾……”
云小七低头慢慢啜着清茶,一只耳朵听着隔壁桌两个老头儿轻声议论,另一只耳朵听着大堂角落那儿的曲子,虽说唱词儿无关风月而涉议政,但那红裙小女孩儿的嗓音仍旧婉约顺转,云小七不禁侧脸瞧了瞧那小女孩儿……虽说是一脸麻子,但肤色雪白身段匀称,再过几年若是长开了定是不愁嫁人的……忽然一沓沉重纷乱的脚步声自门前街不远处传入云小七的耳朵,愈来愈近直到云小七歇息的茶馆门前,随着脚步声闯进了一队兵士,大约七八个人,除了队首系着褐色领巾的一人身披铠甲腰间挂着一把军刀,其余跟在后面的几个都手持红缨枪身着兵服。
整间茶馆瞬间鸦雀无声,茶馆掌柜的刚想上前作揖却被那腰挂军刀的队首一脚踹在了胸间,拖拉着茶几矮凳子摔了一地,茶博士赶忙去扶茶馆掌柜,那掌柜的只是一个劲咳嗽,话也说不上来,几个离茶馆大门坐得近的茶客见此情景均是双脚打颤紧贴的门框偷偷溜走,在大堂内的茶客俱是吓得各个站起沿着墙角站着了就怕殃及池鱼。
云小七见那队首居然无故对一介平民施以拳脚,暗暗皱眉,又见那队兵士一路进得茶馆时将挡在身前的茶几矮凳掀走踢开,破碎断裂的嘈杂声充斥满堂,坐着的茶客无论远的近的都怕得贴墙站着瑟瑟发抖捂着耳朵不敢抬头张望,云小七的眼神渐冷,但仍是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倒了杯茶低着头缓缓饮尽。
那队兵士跟着队首一路威风朝着大堂角落走去,其中有两个在队尾的兵士见所有茶客都已毕恭毕敬站立起身,却发觉靠窗那里还有一人却仍在低头饮茶,于是其中一兵士随手抓起一个茶杯往那人掷去,谁知偏了几寸,随后另一兵士对着那人大声呵斥着走到那人面前刚想抓起他的衣领叫他起身,谁知刚要伸出手,那人突然抬起脸来双目冷然!那个兵士不知怎地就被这年轻公子的眼中寒意震了个不知所措,心中一颤后背一凉,光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之前的嚣张气焰像被雨淋了似的化作一团青烟消失于无形,待得这兵士缓过神来时,那年轻公子仍旧是在低头饮茶,一派风清云淡,却又让人觉得隐隐藏着一股迫人气势。
“大胆刁民!方才瞎唱了些什么?你俩可知罪?!”
原本被云小七慑得手足无措的兵士听见领队的已经朝那俩卖唱的开腔了,于是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归队到了尾巴处,这才放宽了心但再也不敢往云小七那里瞧去了,只听领队的继续大声嚷道:“区区草民居然敢妄论朝廷命官!今日若是不将你们这两个刁民办了,真是不知法典为何物了!绑走!!”
那队首身后跟着的一干兵士连声吆喝着上前要捉那卖唱的一老一少,急得那山羊胡须琴师忙将红衣小女孩儿护在身后,对着兵士连连弯腰求饶:“军爷!军爷赎罪!小女孩儿不明事理……还未到懂事儿的年纪!老汉求军爷高抬贵手放我俩一马!军爷饶命!饶命啊军爷!”
那几个兵士哪会理睬那个干瘪老头,骂骂咧咧的随即动手推搡。那老头看上去似乎是个风一吹就倒的,谁知他死命护着身后的小女孩儿就是不让人碰,虽然摇摇晃晃但还是牢牢立在那里不肯让开……就看着几个兵士围着一个山羊胡须的老头子打转,倒也没有像刚进来茶馆时直接将掌柜的一脚踢开那样去对付那一老一少,但一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一个干瘪老头?一个手中有麻绳的兵士像套牲口那般将山羊胡须老头的脖子兜住了再用力一拉,山羊胡须老头一口气没接上双脚一虚就被甩在了地上,伏在砖头连声疾咳,刚想撑着站起来却被另一个兵士踩了肩头动不了了,只得口中一个劲求饶:“军爷!!草民知罪!求军爷放过我孙女儿,她还小啊!军爷!!求求你了军爷!!!”
那红衣小女孩儿也早已被绑了双手负在背后,上半身被麻绳捆了好几圈,由左右兵士挟持着无法动弹……自从那对兵士横冲直撞进来到现在被捆绑捉拿,那小女孩儿连一声惊呼都未曾发出,只是紧绷着早已刷白的脸暗咬着唇角,那对灵动大眼中未显出丝毫惊吓恐惧,有的只是倔强不屈!
“既然知罪!当然要去领罪!”那个队首上下打量了红衣小女孩儿的身段,在看到神情冰冷的小女孩被麻绳捆得紧紧的上半身时,眼神一热,随后紧紧抓着挂了军刀的腰带轻咳一声,“先将这两个刁民押到兵马署去!走!”
“这位军爷请留步。”
那队首正转了个身要走,闻言即循声望去,见得一个年轻公子坐在窗边的茶几处,虽说发式奇特却一身富贵行头,白玉环佩流苏,金线缀珠荷包,碧绿翡翠腰带,月白暗纹长袍,修眉俊眼唇红齿白,洒脱自如器宇不凡,端的是一位浊世佳公子!方才手下兵士将茶馆闹得天翻地覆了他却仍是那副坦然自若,一般殷实人家可是远远养不出这等气度的……也不知是哪家的权贵子弟出来游玩的?那队首不禁挺直腰板上前跨了三大步,对着那公子说:“方才可是这位开口的?”
“不错!”云小七神色平静沉着起身,“不知那爷孙二人所犯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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