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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注意到了苏茗，研究过她的一举一动，再到眼前这本杂志，直接让他像个贪赌的年轻人一样下定了决心。
就相信自己的眼光，押注一把又如何！
交浅言深，苏茗乍一面对这样低姿态的前辈心头有些惶然，略带歉意的说道：“您不必说的如此严重。齐家有您这样的人掌舵，若是将来有适合合作的，我一定会找你们。”
齐恒得了这话总算不那么心灰了，露出了笑意。
“好，苏老板一言为定啊。”
苏茗也微笑：“一定。听说你家有开货栈是吧？都从哪里进货？进些什么东西？我没进过那种地方，有些好奇。”
齐恒见她不再提刚才的话题了，便也顺着她往下说，“齐家目前最大的收入来源就是这货栈了。进的货比较杂，南北方来的货只要是金陵当地没有的，我们都收。”
“西边的呢？”
“西边若是有的话也收，只是听说往西走的话，过了中原地带便是无边无际的沙漠，偶尔才能见到村落和绿洲，从一座城池到另一个城池要在沙漠里跋涉至少半个月。沙漠里也不平静，不说风沙吃人和偶有野兽出没，就说那沙漠悍匪，若是遇上便叫你血本无归，弄不好性命难保。早些年两边来往的人不少，可后来听说西域那边各国战乱，民不聊生，匪徒也就多了，中原他们不敢来，便专门等着劫过路的客商。”
苏茗蹙眉，“那边好东西可不少呢。”
齐恒也叹：“是啊，西域的宝石、皮毛、香料、果干，都是好东西，咱们的茶叶布匹拉过去，回来的时候亦不空车，顺利的话这一个来回便能赚上不少钱。”
“我听说因天气的关系，好些东西只有他们那边能种出来。”
“可不？有句话不是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吗？许多作物也是。”齐恒回道。“苏老板是想要西域的什么货？我可以帮你留意。”
苏茗不抱希望，“听你前面一说，这一路千难险阻，怕是不易寻到。”
“总有几个胆子大有本事的。再者我听说圣上好像任命了龙大将军担任安西总督，听说那人手段强横，他一上任也许就离能安心通商的日子不远了。”
“是吗？那敢情好。其实我要寻的是一种叫做棉花的东西，它的果实是一团白絮状的东西，摘下来能做衣服做被褥。”
齐恒微愣，没想到她要找的是这东西。
“不瞒你说，这东西我真听说过，我还得过一大包。是当时一位西域客商带过来的，我认出来是好东西，便让他下一趟多给我运些过来，没想到那人竟是再也没来过了。后来但凡有西边来的客人我都会顺嘴问问有没有棉花，人家都说没有。想来那东西在西边也是不多见的。”
苏茗眼睛刷的就亮了，没想到这个时代真的有棉花，她都已经做好没有的心理准备了，毕竟这里好多她前世习以为常的东西都还没传进来。
“真的？那包棉花现在何处？里面可有种子？”
齐恒见她兴奋至此，心里也高兴，“一共没多少，当时给我父亲做了个软枕，可惜老人家用不惯，后来拆成两个枕头给孩子用了。种子我有叫人摘出来，还试种了一番，却是不成，那苗根本就长不高，有几颗长高的，也结不出大朵棉花来。”
果然是这样，苏茗听了并没有太过失望，反而对此生出了无限期待，“你以后千万要帮我留意，这东西有大用处。”
齐恒应了下来，苏茗又问道：“西边商路曾经是通过的，那东边南边的海外呢？”
“无人小岛不算的话，据我所知，往东应是没有。至于南方，我就更不知道了。想来是木船还不足以出海太远的缘故吧。”
苏茗若有所思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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