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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阿澍几乎没睡，也折腾得我睡不了觉。
如果我试着回应他，也许他就会温柔些，我也能少受些罪。但我知道，他不是别人，是江妍的亲哥哥，如果这次不狠下心来，以后就更说不清了。
我没有办法回应他，也推不开他，只能由着他去。
早上，趁着阿澍睡着，我带着满身疼痛，悄悄离开了。
回到梧桐院，我让嬷嬷烧了热水，又支开了琉璃，一个人洗了澡。
等我穿好了衣服，准备上楼，琉璃见了我，问道：
“公子，您身上穿的这件衣服奴婢怎么没见过？”
“昨日衣服弄湿了，换了阿澍的。”
“哦哦怪不得。”
“我有些累了，先上楼休息，等午饭的时候再来喊我吧。”
“知道了公子。”
自从那日分别以后，我就没有再见过阿澍，倒是主动约过江妍两次。
为了不让结婚显得那么尴尬，我想要和她稍微熟悉一下。可是见了面，话题总忍不住聊到阿澍身上。也许，他是我们唯一的交集了吧。
听江妍说，阿澍又要跟着胡将军出征了，只是这次是讨伐万景。本来他前些日子就该走的，不知道跟胡将军说了什么，胡将军先行出发了，让他等参加完我们的婚礼再去报到。
“怎么没听说阿澍娶亲的事情，他也不小了呢？”
“阿兄是长子，他的婚事父亲会慎重考虑，最近战争频繁，听母亲说要等到安定些再确定。”
“已经有了意向的人家了？”
“这个母亲没有跟我说。”
“听说你还教家里的下人练武呢？”
“对啊，现在到处都在打仗，上次就差点打进江陵城呢，父亲和阿兄平日都不在家，我得保护好母亲和弟弟妹妹。”
“你还挺有责任心的。”
“那是自然！”
“我家为了防止江陵城被攻陷，建了个防空洞，就是地下躲人的地方，等以后带你去看看，你家也可以建一个备用。”
“好啊。”
很快就到了初六，婚事是母亲和阿兄为我操办的，也没让我费一点心。到江家接亲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阿澍，穿着一身黑色衣裳，冷冰冰的。我从未见过他穿这样颜色的衣裳，也很少看到他这样的表情。
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我的身上，只是我也没有精力去照顾他的心情。结婚的礼节太过繁琐，我忙着到处磕头作揖敬酒，整个人也累得不行。
那天，我也穿着一身黑色衣裳，只是领子、袖口、腰带处都是红色。也许他想表达些什么吧，也许没什么意义。毕竟，当时穿黑色衣裳的人也不止他一个。
晚上应酬到了很晚才回到梧桐院，因为我坚持住在原来的房间，所以母亲提前把小院布置得很喜庆，到处都挂着红色的灯笼和绸缎。
我以为婚礼到此总算结束了，没想到晚上还有人闹洞房。虽然他们也没有很荒唐，但我是头一回遇到，阿兄也没有提前和我说，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最后被灌了很多酒。江妍看到我被为难，竟然摆出了凶悍的一面，连唬带吓地把他们撵走了，我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倒头便睡过去了。
等我醒来，江妍已经洗漱完毕，正无聊地坐在床前望着我。
“你醒了？”
“江姑娘，怎么起这么早？”
“以后还是喊我阿妍吧，不用那么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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