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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辰看着刘桑的笑脸也跟着点头，站起身扯了扯湿漉漉的领口，“小哥黑爷，我回去梳洗一会过来”，说完走出屋子。
张起灵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沉默着，思绪逐渐放远，直到衣袖被拉扯。
转过头看着正盯着自己的刘桑，“怎么不去梳洗？”
刘桑拉着张起灵衣袖，“老爸，解爷爷是不是要死了？”
张起灵与黑瞎子对视一眼，“怎么会这么说？”
刘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昨天去看解爷爷了，听见伙计说解爷爷已经吃不下饭，很快就会死了”，说完盯着张起灵的脸，“还说小花哥哥到时候就是一个人了，他那么小一定守不住解家，是这样么？”。
刘桑说完，不等两人回答继续道，“爸爸，如果解爷爷死了，可不可以让小花哥哥来我们家，到时候他就不是一个人了，就没有人会欺负他对不对”。
黑瞎子起身将已经到他腰间的孩子抱起来放在腿上，“谁说会有人欺负他？”他偶尔会去解府看老九，二爷和张日山也跑的勤，怎么会有伙计说出这样的话让孩子听见。
刘桑抬手捋了捋贴在脸颊的头发，“就昨天，我和小花哥哥去看解爷爷，几个不认识的叔叔小声说的”，说完仰起头看着黑瞎子，“黑爷，解爷爷要是死了，他们会不会欺负小花哥哥”，他虽然已经记不清楚了，可是他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会被人欺负，也会饿肚子，他不希望小花哥哥饿肚子，被人欺负。
黑瞎子了然的点点头，他就说解家伙计应该不会这么缺心眼，应该是旁系来看老九了，抬手揉在刘桑头顶，“放心，没人能欺负你小花哥哥，不是要去看蛐蛐么，还不快去梳洗，爷都要被你这个臭小子熏死了”，说完将人放在地上，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撵人离开。
刘桑听见去看蛐蛐，刚才的低落情绪瞬间一扫而空，边冲上楼边喊，“小花哥哥来让他等我呀”，喊着人已经蹬蹬蹬上楼去了。
黑瞎子看着张起灵，“解家旁系有人心大了，回头二爷来我和他说一声”。
张起灵点点头，想着那个看起来有些孤寂的背影，莫名就想到黑瞎子，“去和老九说，收小花当养子，他愿意的话”。
黑瞎子看着张起灵逐渐飘远的视线，伸手揽住他肩膀，凑近他扬起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好，就算不收小花当养子，我们可是他爷爷，照顾孙子也没人说什么”。
张起灵听着这话收回思绪，“也对”，是他钻牛角尖了，他们看着那孩子长大，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不重要。
两人盯着窗外蓬勃的梧桐沉默下来。
廊下墙壁旁，一道纤长的身影悄声离去，他本来是想拿自己的棍子的，可没等走出廊下就听到刘桑稚嫩的声音，鬼使神差的就停住脚步，想听他们说什么。
他不禁庆幸自己和刘桑一起练了耳力，和师傅学习了轻身的本事，也为自己偷听的行为不耻，可他很庆幸，或许即便爷爷离去，他也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