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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谈起过去的工作,很骄傲地说:“我在工厂做到工会主席退休,不敢说有多大成绩,但谁家的婚丧嫁娶都得操心,那时是累一点,但我们为职工服务,代表职工利益,责无旁贷。”邱泽发现舅妈很有想法也很敢负责任,与她谈起婚礼事宜,两人相谈甚欢。
回到罗家,邱泽提出请岳母和舅妈来主持操持婚礼,并报告了要与青青做试管婴儿的事。罗刚和安若兰开怀不已,也被希望点燃,和安若楠夫妇一商量,立刻开始准备。
在上海呆了一周,商讨了婚礼大概方向。之后,邱泽带着林青青飞往广州见父母家人。邱泽在飞机上给青青介绍家人。
他说:“我是父亲45岁才生的幼子。长兄比我大八岁,是当地官员,大嫂也是,他们有个儿子,研究生在读。姐姐大我四岁,与姐夫两人原是中医,后来创办了自己的制药厂,他们育有一子一女。85岁的老父亲依然精神健旺,母亲70岁,身体还很好。”
“你很受宠吧?”青青羡慕他有哥哥姐姐。
邱泽一脸得意:“当然。哥哥姐姐都挨过揍,但爸妈没动过我一个指头。我从小就无法无天的。我上战场,爸爸既支持又心疼。我受伤那会儿,铁人般的老战士偷偷掉了好几回眼泪。”说着眼圈就红了。
一家人相见。能让十几年不娶的小儿子一见钟情的林青青完全被当作功臣,早已经把青青当成家庭成员,把邱泽在家里的房间布置成新房。
青青暗自观察,哥哥姐姐长得更像父亲的英武,而邱泽继承了母亲的秀美。
父亲想不到有生之年能见到小儿子娶媳妇,高兴得合不拢嘴。
姐姐拿出相册指着母亲年轻时的照片说:“青青你自己看是不是长得象妈妈。我这个亲生女儿反倒经常被问是不是儿媳妇。”
果然,照片中的美人与青青脸型眉眼很像,真是神奇,或许最初吸引邱泽的也有这份相像的功劳也未可知。
邱家住着一栋三层的旧式小楼,是单位分配给老父亲的,一家人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尽管经济条件允许,但哥哥姐姐家都住在这里,他们自己的家反倒很少回去住。小楼很宽敞,父母和邱泽的房间在一楼,姐姐一家住二楼,哥哥一家住三楼。哥哥的儿子住在一楼的一间小卧室,方便照顾爷爷奶奶起居。还有两位保姆住在院子里的两间平房里。
家人的关系很紧密,业余时间几乎全体都长时间呆在一楼的大厅里,大嫂总是坐在婆婆身边,不厌其烦和婆婆讨论各种琐碎的问题。
青青听她们在讨论要不要把爬满房子的爬山虎剪掉,婆婆舍不得,大嫂则在说明爬山虎对老房子的墙壁有一些影响。相持不下,大嫂建议家人投票。
邱泽立刻悄悄对青青说:“这个票投了三年了,总是五比五,今年你跟着我投赞成剪掉吧!”
果然,家人旗帜鲜明投票,爸爸妈妈大哥和姐姐的两个孩子都不同意剪掉。
大家把期待的目光投向青青。邱泽向她眨眼。
青青为难了一瞬,她自己其实是喜欢爬山虎的,绿意葱茏装饰着小楼,在酷暑中维持着一簇清凉。但大嫂和姐姐姐夫、邱泽以及大侄子这些家庭的中坚都倾向于剪掉一定有更理性的理由。她不能贸然做出判断,她说:“我需要观察一年才能决定投什么票。”
大哥率先鼓掌表扬青青:“不受干扰,实事求是,是学者风范。”
邱泽大笑,对青青说:“你麻烦大了,爬山虎们的命运系于你的一票了。”
青青也觉得压力山大,但这家里的氛围如此开放民主,她觉得只要客观公正给出意见就好,她说:“从现在起我把爬山虎当作一个课题,写爬山虎日记,到时候根据观察再做出一个客观的判断。”
姐姐的儿子正在读大学,他崇拜地说:“哇!小舅妈,你真不愧是学霸,有科学精神。我加入你的课题组,给我的判断做更客观公正的注解。”
他的妹妹也跟着喊:“我也加入!”
大嫂自信地拉票:“青青,我的意见就是经过多年观察研究得出的,妈妈的意见是站在感情的角度得出的。相信你经过研究会做出明智选择,爬山虎明年怕是保不住了。”
大哥笑着对青青说:“我和爸妈也不是单纯基于感性喜爱,也对利弊进行了长期的观察比较。青青,我对你们的研究成果拭目以待。”
青青立刻郑重其事带着两个外甥研究观察的重点内容,确定了几个固定观察点位,要求采取拍照、笔记、访问等多种方法,分配了各自的任务,青青不能常驻,日常观察就交给了两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