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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寄存处。
烈日炎炎,六月的太阳尽显着它的毒辣,街道上不少的过客都戴着遮阳帽,但尽管如此,还是被晒得大汗淋漓。
微风抚过,带着一股炽热的温度,在一间被垃圾堆满的小屋中,一位青年正无力的躺在破旧的小床上,双目微闭,享受着旁边那台生锈的电风扇带来的丝丝凉意。
“嘟嘟嘟!嘟嘟嘟!”
忽然之间,不远处那张桌子上的座机电话却响了起来,顿时引得青年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变得心浮气躁,坐了起来,穿起拖鞋走了过去。
“喂!我草泥马,你是谁?有何贵干?”
弹走座机上被熏死的蟑螂,青年拿起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喝道,眉头微锁,带着几分不耐烦。
不料,此话一出,刹时响起了对方的怒骂声,草泥马反应过来,心知对方误会,慌忙解释着。
“没,我没骂你,我草泥马”。
“我真没骂你,我真是草泥马!”说完,听得对方终于理解清楚,草泥马暗暗松了口气,右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却又被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狠狠的吓了一跳。
“什么,你是说我被录取了?”
想想他草泥马,自小在泥马村长大,后在父亲的带领下,来到了这城中生活,虽收些破烂,日子过得有些清贫,但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知道知识与金钱的诱惑力,从而加倍学习。
今年暑假,他顺利高中毕业,本以为从此与学业无缘,但却在刚刚收到了当地一座有名学校的录取通知,让他措不及防。
人如其名,他始终相信,他草泥马,此生注定不凡。
“哦哦!七月份回校是吧,我知道了,先这样,拜拜!”
从感慨中反应过来,草泥马再与对方寒暄几句,便匆匆挂了电话,朝门外快速走去,踩得那些垃圾咔咔直响。
走到门口的邮箱中拿出录取通知书 ,草泥马打开看了一看,随即又大笑起来。
屋内,有一座宽敞的庭院,如屋中那般,堆满各式各样的垃圾,且多出十数倍有余,乍眼望去,像一座座五颜六色的小山,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此时在庭院门口处,一位光着上身的中年男子正叼着烟头,伸手从两位身着较好的客人手中接过一袋袋垃圾,正准备放在不远处的秤砣上量着斤两。
“爸!您腿脚不好,让我来!”
刚回来的草泥马心花怒放,干劲十足,嘴里大喝一声,便快步走去,随即二话不说,迅速从中年男子手中夺过那两袋垃圾,先后放在秤砣上量了起来。
“臭小子!无事献殷勤,说吧,又看上啥东西了?告诉你,想都别想,老子没钱!”草中浪先是一愣,便摆着一副警惕的模样,心中暗道,这小子准没好事。
“爸!你儿子我是那样的人么?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被学校录取了!”先是翻了个白眼,草泥马回头过来,大声喝道,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一脸自豪的模样。
“啥?真的?俺读得书少,你可别骗俺!”听着,草中浪也是微微一惊,一脸怀疑,心中不禁以为这又是他的什么鬼伎俩。
“哈哈哈,我草氏一族后继有人呐!”接过一看,顿时,草中浪放声大笑,脸上也是爬满自豪之色,要知道,在他们村,能考上高中的仅寥寥数人。
“恭喜老板,贺喜老板。”
戴着黄色头盔,脖挂白色手巾的中年男子一瞧,双眉大开,笑着说起些奉承话来。
“切!乡巴佬就是乡巴佬,不就是考了个普通大学嘛,有什么了不起。”
旁边的中年大妈却恰恰相反,眼中充斥着嫉妒之意,脸上又摆做一副不屑的模样,双手交叉胸前,开口讽刺道。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微微一愣,眉头一皱,不禁有些不满,但也不好发作,只是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见三人如此,中年大妈也毫不在意,接着说道:“看你们现在家里的经济条件,先不说其他,光是一年学费,恐怕你们也拿不出来吧,更别说其他的杂费。”
原本喜悦的气氛突然变得沉寂。
草泥马一听,顿时感觉头顶冷水奔涌而下,直透心扉,这大妈虽是讨厌,但无疑也说出了最直接的问题。
望了望身旁父亲沉下去的脸庞,脑海中灵机一动,使他又变得喜悦开来。
“对呀!反正在家也是闲着,我可以去打暑假工呀!”草泥马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中变得激动起来。
“对,没错,臭小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倒是个好办法。”
草中浪眼前一亮,村里像草泥马年纪大小的,不少数也都是出去打工,到那时,自己再把老本钱拿出来,说不定能凑够学费。
“哈哈,正好,我工地里还缺人,小兄弟你若不怕累,就跟叔叔去搬砖吧,搬砖不行,叔叔就教你抬杠!”
未等草泥马回答,旁边的中年大妈又插嘴道:“搬砖多没前途,又累,不如跟阿姨我扫大街,虽然脏了点,但工资还是蛮高的。”
两人一前一后,显得很是热情,弄得草泥马有些尴尬,但心中早已有了决定,便婉言谢绝了。
草中浪微微一愣,不知道这臭小子又在打什马鬼主意,他自己倒是觉得,其实这两样没什么不好的,只要能赚钱就行。
也不再多说,见草泥马谢绝两人,草中浪便匆匆给了收垃圾的钱,再客套几句,目送两人离开。
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很快便已至夜晚,少了几分热闹,多了几分孤寂,但还是一如既往的炙热。
屋内,灯光昏暗,一股股臭味从垃圾中散发而出,角落处,传来道道老鼠的尖叫声,添上几分诡异。
“吱呀!”
随着破旧的房门被外力打开,产生刺耳的响动,刚洗完澡的草泥马顶着湿漉的头发走了进来。
一屁股坐在那张椅子上,草泥马按照记忆,手指在座机电话的按键上灵活走动,很快,便打通了一个号码。
“喂!李媚么?我草泥马!”
“我找你有事!”
“对,嗯,好,明天见!”
寥寥寒暄几句,草泥马便关灯躺在床上,头压着双手,透过窗户望着天上的星星,不知不觉,陷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