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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双手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出神地接受了自己即将完蛋的现实。
“对······对······对不起!”
利斯顿将视线转向了苏槐序,随即郑重地向一旁的苏槐序鞠了一躬。
“抱歉!是我管教无方,让这样一位罔顾性命的学生玷污了那些战士的遗体,由衷感谢槐序医生能让我早些知道身边的蛀虫。”
苏槐序淡淡地回复道:“利斯顿医生,这份感谢我收下了,但道歉······还是留给那些同袍吧,希望你能给出让人满意的答复。”
利斯顿闭上了双眼。
“当然!我会妥善处理那些牺牲的战士的,对于雷克,我没有任何想说的,按法律执行即可。”
关于雷克的判决很快就结束了,历史的垃圾堆再次加入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
而利斯顿因为其学生的行径,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尽管妥善地安葬了牺牲者的遗体这件事表明了利斯顿的态度,但他依旧被空花监察院的人给予了为期一周的停职观察。
“斯威克,怎么样?雷克那件事情进展如何了?最近事情太多了,都没时间去关注这些。”
“呵,还能怎么样?狂徒为他的非法改造人体,擅自获取烈士遗体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就这么简单。”
苏槐序和斯威克两人坐在典雅桌椅的两头,彼此间谈论着雷克的结局。
苏槐序:“那些我倒是不怎么关心,我更好奇的,是我的那位同僚,对于那些战士遗体和家属,究竟是怎么处理的?”
斯威克喝了口咖啡,咂了咂嘴,刚想说话就被一道清冷的男声打断了。
“想问这件事啊,那你直接问我就好了。”
苏槐序诧异地看向来者。
“利斯顿医生,你怎么在这?现在应该还没到生命之星的换班时间吧?”
利斯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停职观察一周,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在生命之星的原因。至于为什么来这,只是因为我常来这家咖啡馆喝咖啡而已,这里很安静,氛围不错,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的黑咖啡味道不错。”
苏槐序不置可否地举了举手上黑咖啡味的电解液。
“品味不错,看来我们兴趣相投。”
利斯顿微微一笑,举起手中人类喝的黑咖啡与苏槐序的杯子轻轻一碰。
“你们呢?为什么喜欢来这?”
斯威克:“我一般可不来,来的话也只是空巢老人陪子辈说说话,解解闷而已。”
苏槐序:“我的话,大概是这座咖啡馆的名字比较让我喜欢。‘one"s way home’在九龙那种信达雅的翻译体系之下应该叫归途。你知道的,九龙人一向对归家这件事有着某种无法割舍的缘分,再加上这里合适舒适的氛围,此处自然是我的首选。”
利斯顿沉吟了一下。
“归途吗?我好像确实有听过九龙有着这样的说法,那看来这里是个不错的地方,既然如此,有机会我们不妨彼此来这聚一聚。”
苏槐序浅笑了一声。
“一定。对了,方便讲讲怎么处理我刚刚说的那件事的?”
“当然可以,对于雷克的这件事,我事后亲自安葬了那些战士,并且试着向这几位的家属联系,想要当面和他们道个歉,只是谁知,他们近三代的家人,无一例外,全部都因为在前线殉职了。这下好了,我就是想向他们道歉都来不及啊。”
利斯顿郁闷地低下了头,苦涩地笑了笑。
苏槐序和斯威克怔了一怔,随即一同沉默了下去,一时间桌上弥漫着悲伤的氛围。
利斯顿很快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吹散了这郁滞的氛围。
“但好在,空中花园允许我留下他们的铭牌,看来,我可得好好珍惜,_,用余生好好地向他们道歉才是。”
利斯顿摩挲着从口袋中取出的一大串铭牌,上面有着各式各样执行部队的队徽和编号。
苏槐序指着利斯顿手上的铭牌略带好奇地询问道:“这些都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吗?我记得好像没这么多吧?”
利斯顿:“当然没有这么多,其他的铭牌是我以前没能拉回来的战友的,这些留在我手上的,都是直系三代血亲战死者的铭牌,无人可给,就被我申请留了下来。”
斯威克罕见地没有出声说些什么。
苏槐序则是沉默了一会,询问道:“······为什么要带着他们的铭牌呢?”
利斯顿则是笑了笑,将视线移向了远方的巍峨建筑。
“没什么,只是想要试着铭记些什么,我也说不太清楚,大概就是想要试着留下他们前世今生存在过的证明吧。”
······
“存在过的证明······吗?”
苏槐序右手深深地插进了自己的发丛中,不顾形象地将自己的头发向上撩起,出神地看着前方,一时间思绪万千,他想到了过去躺在病床上无力的自己,想到了在库扎思雪原那营救比安卡等人后濒死的自己,以及······这次利斯顿死在他面前时不甘的自己。
他还想到了很多没能拯救的人,很多······很多······
苏槐序怔怔地看着那空缺着的座位,下意识地摩挲着利斯顿的铭牌。
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光滑触感,他回过了神来,他明白自己以后在这是注定无法听到朋友的碰杯声了。
空中花园的人造月光宁静地照在了来时的路上,像是撒满了盐。
(空中花园我记得有一章节是说过空花的日光和月光是人造出来的,就是自己建穹顶,自己造太阳和月亮,具体的我也不记得是在哪儿了,但肯定是有这么一段的,具体在哪儿,时间隔得太久都有点忘了,哎嘿(·<☆))
起身后的青年沉默良久,在终端里向上面提出了自己的请求——作为战友,请求取走三代无直系血亲的利斯顿生前所珍藏的铭牌。
“那就让我试试看吧,这份存在的证明我会继续留存下去的,直至我的尽头。”
青年紧握着手上的铭牌,坚定地踏上了归途。
或只是为了回家,又或者,只是为了回归自己的本心。
“呵~谁又说得清楚呢?”
在轻柔的呢喃声中,身影没入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