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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初问这问题时，未花正好低头喝茶，她眼底的悲伤情绪一闪而过，沈南初并没有发觉。
“沈曼祯和沈宜文是完全不相像的两个人，你连自己的母亲都认不出来吗？”
未花的目光带着审视，沈南初被她看的心虚，认不出自己的母亲，确实是很没用。
“我第一次见她时，心里就有强烈的感觉，那种母女连心的默契，让我确定她就是我的母亲。”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瞬，心脏仿佛和另一人连在了一起。
未花就说：“那她就是你母亲。”
“可她的很多行为有点奇怪，比如，除了相认的那几天关心过我，其他时候的关心都很刻意，就像是完成任务一样，真正的母亲怎么会这样呢？”
未花就又说：“那她就不是你的母亲。”
“”沈南初有些无语，她这个师父，说话还真是，惜字如金就算了，还什么都附和她，这跟废话有什么区别。
未花偏偏很郑重，根本看不出是在开玩笑或是敷衍。
她总结道：“南初，永远记住，沈曼祯是你母亲，她是个很好的人，是个永远让人怀念的人。”
沈南初便觉得奇怪，“她就在帝城，和你隔了不过一小时车程，能相见何必怀念。”
未花再饮一杯茶，凉了，入口微苦。
“见还是不见，对我来说一样。”
“怎么会一样，我听说您和我母亲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您怎么能忍住不见她的。”
未花实话道：“我只想见沈曼祯，可她既是沈曼祯，又不是沈曼祯。”
又开始打哑谜了，沈南初耐着性子问：“不是沈曼祯的时候，她是谁？”
茶杯在她的两指之间转了几圈，未花才说：“是沈宜文。”
沈南初蹙眉，“一个人怎么能是两个人呢？”
未花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沈南初没有答话，在她看来，聪明理智的未花根本不可能问出这种问题。
沈曼祯是沈曼祯，沈宜文是沈宜文，两个人合不成一个人。
偏偏未花正经解释：“沈曼祯的身体里是沈宜文的灵魂，灵魂互换的事情虽然少，但也不见得没有。”
沈南初盯着她，心里卷起惊涛骇浪。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那沈宜文现在在哪里？”她紧张地咽了下喉咙，问着前面的未花。
未花突然仰着脑袋笑出声，仿佛听了笑话一样笑个不停，眼泪都挤了出来。
“南初，你不会信了我刚刚说的话吧，灵魂互换，哈哈哈哈，我不过随口开了个玩笑，你当真了啊。”
沈南初如遭雷击，她确实信了，可未花竟然只是在开玩笑，她怎么可以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未花笑的捂住肚子，“南初，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容易被骗了，墨宝都不会信我刚刚说的话。”
沈南初感觉受到了侮辱，心有怒火，但又不好朝她发出来。
毕竟未花不仅是救过她命的师父，还是景霆渊的母亲，虽然她到现在都没有正式承认过。
她喝掉面前的茶水，排遣内心的羞愤。
“师父，你再这样开玩笑，下次我就带着景霆渊来找你。”
未花止住笑，手指擦了擦眼角的泪，“好好好，师父再不跟你开这种玩笑了。”
沈南初也不会揪着不放，她问：“不过，您为什么不肯见景霆渊？”
未花是她见过的，最别扭的母亲。
不仅不承认景霆渊是她的孩子，还禁止景霆渊来见她。
未花平静道：“我只是不想让他的期待落空。”
这些年她从未露面，未来也很难有团圆的一天，倒不如就不相认。
况且，现在景园里的那位假宫月影，胆子小，又没什么心眼，对景霆渊没什么坏心，就让她来弥补景霆渊缺失的母爱吧。
她注定是要对不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