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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如果他也是人类就好了。
在白祈言闭着眼睛胡思乱想的时候。
喻疏寒也关灯睡觉。
但过了没多久，喻疏寒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躺在他身旁的少年。
在从拍卖场将白祈言带回来之前，喻疏寒对异种这种生物的认知并不多。
即使异种长着与人类一模一样的外貌，他也从未将异种当成人类过。
可现在。
他心里有些迷茫。
人一旦得知自己杀戮的另一个物种也富有情感，会哭会笑，在杀死对方时，心中就会产生罪恶感。
喻疏寒看着白祈言的模样，陷入了长久的深思。
半夜。
白祈言睡得正熟。
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异响。
那是一种因为隔着一道屏障而变得沉闷的敲击声。
像是有东西在窗外敲击窗玻璃……
等等！
敲击玻璃！
在认识到这一点后，白祈言几乎瞬间就清醒了。
他记得，他们住的时一艘废弃游轮改造的旅馆。
而他和喻疏寒入住的位置，在六楼！
白祈言猛地惊醒，刚想开口说话，却被身旁的人动作极快捂住了嘴。
“唔……”
黑暗之中，他睁大了眼睛，这才看清楚是喻疏寒伏在他身上，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喻疏寒沉默的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白祈言连连点头。
喻疏寒这才放开了他。
房间里黑得可怕，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白祈言回想起来，海港上是有光源的。
所以他入睡时，即使关了灯，房间里也没有这么黑。
他躺在床上，扭头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
只见有什么东西，密密麻麻的附着在窗玻璃上，不断撞击着玻璃。
由于房间里实在太黑，白祈言看不清外面那些东西到底是鸟类还是什么，只能按照喻疏寒的示意，保持沉默。
白祈言动作缓慢小心的靠进喻疏寒怀里。
一声不吭。
声音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
那些东西才慢慢散去，窗外海港上的光源也重新透过玻璃窗洒进来。
在最后一只离开时，白祈言看清楚了那东西的轮廓，那是一只翼展有一米多的巨大蝙蝠。
白祈言还是不敢说话，大睁着眼睛看向喻疏寒。
喻疏寒缓缓呼出一口气。
“可以说话了。”
“那是……蝙蝠？”白祈言蹙眉。
“对。”
喻疏寒点头，眼神却很沉重。
“咱们明天就得走了。”
白祈言眨眨眼，不解，“为什么。”
喻疏寒道：“这种蝙蝠以动物血液为生，能出现在这里，说明附近出现了大批的动物。”
变异动物的攻击性，对人类来说反倒是不算什么。
毕竟，热武器能克一切碳基生物。
能真正对人类造成威胁的，是这些动物身上的各种病毒。
人类的确能将这些动物杀死，但却不能保证自己在战斗过程中是否真的防护到位。
万一感染，那可是要命的大事。
白祈言想了想，问道：“都是变异的动物吗？”
“未必。”喻疏寒淡声道：“但野外的动物无一例外，身上都有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