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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梦瞠目结舌，原本想大喊，但顾及到时公共场合，自己声量减弱，诚惶诚恐，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拘谨：“小人……是打扰了你们吗？万分抱歉！”
昙露摆摆手：“不会的，你不用多想。东西拿回就好。对了，你有意向来千月宫表演吗？”
“啊？啊！好的，”雪梦不住点头：“小人最擅长的是演绎童话傀儡戏，如果您能喜欢的话，这是小人的荣幸。”
“那太好了，过段时间，我会让人安排的。”
说完，昙露和雀跃的双胞胎乘车离开了。
雪梦长舒一口气，对怀里的人偶说：“她要我去表演唉……那你也要去吗？”
“都行。我只是想来看看新任国妃而已。”
人偶的声音直接在雪梦脑海里回响，柔柔的声音像是云朵，又带着风声般的惆怅：“什么都变了啊。一点以前的影子都没有了。”
她的语气像是自嘲——“毕竟都一千年了。”
一千年很长，长到可以改变一切。一个城市可以轰然倒塌再建起，新的时代会随着命运的齿轮，带着毫无恶意与善意的姿态，碾压覆盖所有，让曾经的故乡变得谁都认不出来。
或者说，这还算是自己的故乡吗？
她在时间的洪流中茫然，又是叹息。
一千年又是很短的。
一些深重的执念，不会消散，反而会愈演愈烈。
——上次是他们，这次，是谁能躲过？
她压下心底的不安，对雪梦轻斥：“说了多少次，走路好好走，你的身体会很疼的。还有我只是人偶，摔一下没什么，不用这么拼命。”
而雪梦还是傻笑着：“不会啦，反正很快就好了。倒是乌烬雪，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可以摔倒呢？”
不理解。
乌烬雪叹口气。
不管过了多久，她都不理解雪梦，或者说燃照。
从幼崽开始，燃照就让她琢磨不着头脑。
奇怪的燃照。
……
真是时间掐得正正好，一回到千月宫就开始下雨了。
千月宫外逐渐被淅淅沥沥的雨声环绕。
“说起来，不知道银卯他们特训得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三白组合能不能顺利——银卯和未曦雪，还有雪芳池，身上都有白的部分嘛。
昙露接过机器人递来的热茶，望着雨幕中某个方向。
“那三位除了雪芳池，都是专精战斗的，应该没问题吧。”
芬礼室利猜想：“近些年皇后都在看管甘渊的粮食田亩，说不定手生了呢。”
乌钵室利比弟弟想得更多，“不，这个不太可能。皇后殿下是从羽蛇族的试炼中走出来的，战斗已经刻进本能了。”
他在心里默默给三个同袍点蜡，还想一会去开一下医务室。
昙露回到千月宫中国妃的办公室，开始搜集自己想要的资料。
她要缩短更多信息差。
这一战的关键，说不定就是自己能不能找到那个黑漆漆骸鸦的真名。
双胞胎安静而乖巧伶俐地给昙露打后手。
不愧是昙露在之前就在月神殿兢兢业业的打工人，双胞胎能在有条不紊给昙露整理材料，递上小白板和笔方便她记录的同时，还能端茶倒水。
托他们的福，昙露的思维渐渐清晰了。
昙露有点累，于是走出寝殿，要转一转，就看见千月宫的门已经打开了。
“冕下……我们回来了……”
是雪芳池。
准确的说，是耷拉着耳朵的雪豹形态雪芳池，他的四肢也在打滑。
雪豹的背上驮着两只白色毛茸茸。
——是晕死过去的银卯兔和未曦雪猫头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