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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医生说出保守估计还有1-3年的剩余寿命的时候,容梦鹿感觉天都塌了,容雄则则在一旁烦闷地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
至此以后,梅雪开始了住院治疗。
那个时候,容梦鹿刚升高三,她开始三点一线的生活。高中——家——医院,高中——家——医院,曾经那些带着笑的彩色记忆慢慢被苍白所替代。
随着时间过去,梅雪越来越瘦,她的脸颊凹陷,开始挂不住肉。
她用手骨突出的右手握住了容梦鹿的手,露出了憔悴而抱歉的微笑。
她的手很冰凉,语气带着与之不同的温暖:“鹿鹿,你高三是那么重要,我却在这个时候病了,我真的过意不去,你不要受妈妈影响,好好考试碍…”
容梦鹿用自己的另一只手包住了梅雪的手,想要用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妈妈,温暖她。
她努力让自己脱离幼稚,显得像是一个大人的坚强样子,但是她却控制不止下淌的眼泪:
“……好。”
她骗不了自己的内心,母亲重病的打击,加上学业的强压,让容梦鹿极度惶然。
她现在回想起来,原来是那个时候,容雄在家就出现得越来越少了。她以为爸爸不在家的时间都是在医院里陪着妈妈,现在想来,恐怕是……
容梦鹿前往医院看望妈妈的时候,梅雪多数是靠在医院的床上望着窗外。
她身影单薄,沉默无言,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那些络绎不绝前来医院的人,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是……是爸爸吗?
那个时候,每次她前来,梅雪会慢慢地回头,眼眸弯起,笑着看她,好像她无论什么时候来这,她总是会在这等着她。
后来容梦鹿高三越来越忙,学习的时间越来越多,甚至会挤占一部分睡觉的时间,这样的情况下,她去看梅雪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当查完成绩后,收到湖临大学通知书的时候,容梦鹿松了一口气,觉得肩上卸下了好大的担子。
她高兴的跑去医院找梅雪,兴奋地把通知书对着梅雪扬了扬:“妈,妈!我考上湖临大学了1
“真好……”梅雪深深地陷在病床上,她的声音细弱,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容梦鹿。
她伸出手想要去揉容梦鹿的脑袋,因为没有力气,手在动作到一半的时候垂了下来。
然后掩饰地拍了拍容梦鹿的手背。
容梦鹿的喜悦在这一刻冻结,她瞳孔猛缩,她看着搭在身上的手,试图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去看自己的妈妈。
打量一圈后,她不得不得出一个特别残忍的结论:梅雪已经病得很重了,可以活的日子不多了。
容梦鹿不知所措地往四周张望,问道:“爸爸呢?”
梅雪愣了愣,眼光闪烁了一下说:“他公司有事,刚刚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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