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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着聊着，聊到了关于子女的话题，容梦鹿问道：“虞奶奶，你有几个孩子呀？”
她是真的挺好奇这个问题，虞奶奶一直孤独的生活在这，不知道她的子女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放心得下呢？
旁边的沈慕池，也没有想到，话题会拐到这，原本垂着的视线立马抬了起来，这是要聊起他的那些舅舅们了。
虞奶奶听到这个问题，正好口渴，慢悠悠地端起旁边茶几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一放下茶杯，对上两双亮晶晶的视线，不免觉得好笑。
她说道：“我一共生了五个孩子，三子二女，其中的一儿一女没活下来，所以平安长大的就只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笑意褪去：
“大儿子头脑最聪明，是学物理的，可惜在那个特殊年代下放到了东北开荒，环境艰苦，最后……回来的是一捧骨灰。
二儿子追求艺术，很叛逆和我的关系一直不好，某天留下了一封要去北欧学习的信就一去不回，现在也不知道活着还是死了，是饱是饥。”
说到这里，虞奶奶停下了话语，不再说下去。
容梦鹿从她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一股岁月带来的麻木，虞奶奶虽然在说着伤痛和死亡，但是语气并不悲伤。
沈慕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奶奶和妈妈从来不跟他说这，他只知道大舅舅死了，二舅舅在国外，不了解二人具体是这个样。
容梦鹿听完追问：“哎？是不是少了一个，您的女儿呢？”
虞奶奶看了一眼沈慕池，她的女儿可就是这家伙的亲妈。
容梦鹿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眼巴巴的等着虞奶奶的嘴再次说出有意思的故事。
沈慕池只抿了抿唇，倒是没表态，他也想听妈妈在奶奶的口中是怎样一种形象。
虞奶奶便继续说了下去：“我那小女儿，看了她大哥和二哥的例子，决心不像大哥性格那么刚硬，不像二哥那么不务实，后来她学了金融，成了一名商人，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此时沈慕池的嘴巴已经绷成了一条直线，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子里的情绪凝结得像是快要结冰。
虞奶奶看了一眼沈慕池，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容梦鹿粗神经的根本没有意识到两个人私下的风起云涌。
她大咧咧继续着话题：“您女儿工作的地方在棉城吗？您孤独的话，怎么不搬去和女儿一起住？”
虞奶奶摇摇头：“她倒是提过要我搬去和她一起住，找个保姆照顾我，但是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有感情了，而且我身子骨现在也还好，我没同意。”
容梦鹿倒是知道老人对故土有一种别人难以理解的感情。
只是当她听完虞奶奶说的这些后，正打算也喝杯茶润润嗓子，就发现旁边的沈慕池脸色不太对。
沈慕池琥珀色的眼眸正无力的垂着，鸦羽一般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黑暗阴影，嘴也绷着。
容梦鹿不禁想道：孩子王老大猫猫变成了悲伤猫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