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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元丽想想倒也是，便又坐下。
张丽华想了半天并无头绪，这问题只能先放一放，她看着侯元丽的脸，忍不住问道：“小丽姐，你方不方便告诉我，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侯元丽脸一红。
她能对东方科技树有所了解，主要是源于石板上的那些鎏金图案，这些信息并不是她主动学的，也就压根不知道怎么练。驻颜术是自己想有就有了的，可这要怎么说呢？十二星宫走了一圈，多了个特异功能？逼急了自然也只能这么说，可问题是说给人家听，人家也要能信啊。
真话不行，假话更不行，侯元丽只得道：“丽华，这事现在解释不了，估计也超出了科学的范畴。只能这样跟你说，等我弄懂了，第一时间告诉你，让你也好好整整。”
张丽华笑着点头，“估计你那根竹杖也是如此吧，现在解释不了。”
侯元丽尴尬地笑了笑。这竹杖更难解释，人家现在问你这是哪里来的，能不能给他们做一下研究，你怎么答？
张丽华笑吟吟地看着她，忽然道：“小丽姐，不用太过纠结，世上本就有很多事情不必解释。你的变化，很多人看在眼里，但那是你自己的事，不需要别人来评说。鸡条的事情，我听老师说过一些，虽然他跟九爷起过争执，但对你们做的事情，还是很佩服的。他不止一次跟我们说过，文明的发展需要百花齐放，科学不是政治，没有谁必须听谁的。所以，你放心大胆做你想做的就好，我们可以是一定程度上的配合或是相互借鉴。在这件事情上，国科院只会作为你们的助力，没有权责关系。”
侯元丽这才知道张丽华拉她过来的真实用意，不禁有点感动，“丽华，你这话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国科？”
张丽华神秘地一笑，悄声道：“这是我个人的意思，国家立场怎么可能说这话。只不过嘛，在这个问题上，国科我说了算，杨总也得听我的。”
侯元丽奇道：“这话怎么说？”
张丽华依旧低声，“这是国科的秘密，现在跟你说也不打紧。国科本身对空窗危机就有四五种不同的意见，几十年来，一直都没有统一。现在定下的补天计划，选择它的唯一理由，就在于它是一个在国家层面上可以落实的计划。你想想看，你们的造神计划，跟国家有啥关系？而堂堂世界第一大国，在应对人类危机时居然出不上力，这又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所以，补天计划是一个最好的平衡，既能让国家出力，也能让国家强大，关键时候顶一下、帮一下，这样所有人的心里都过得去。当然，这些都是摆不上台面的话，也是我们国科管理层的共识，杨总和我也都是照着这个宗旨办事。”
侯元丽恍然，张丽华都能知道造神计划，可见她应该是杨启标的嫡系。她不来主动问十二星宫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是默认事态自由发展。
“丽华，谢谢你这么坦白。我们的目标一样，自然有得是机会可以深度合作。对了，杨启标到底在做啥？说好的要来见我，这都第三天了。”
张丽华一笑，“杨总嘛，小丽姐，我跟你剧透一下，你可要有心理准备。他会拿着一套全新的方案来找你，就看你接不接得住了。”
……
在侯元丽和张丽华聊天时，玉龙雪山的一处山腰，出现了四个身影。
四人之中，两个在前，两个在后，皆都不语，蒙头走着。
时当初夏，山腰间的积雪已经开始融了。雪水合着泥，踩在脚下，留下了一道道长长的足印。向上不远，有座孤零零的小木屋，是早年间给护林人歇脚用的，只是景区编制不足，这清水寡淡的位置便成了兼职，木屋也很久没人再来。
二人走近木屋，其中一个回头道：“你两个别进来，站在雪地里好好想一想。”
另一人似有话说，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轻轻地叹了一声。
二人进屋，点起酥油灯，小屋顿时散出光亮，将周围的雪地也照亮了些。
站在雪地里的二人低着头，各自想着心事。
进屋的，便是杨威和杨启标了。
杨威还是寒着脸，坐下道：“我自己门里的事，你非要有话说，怎么，跟着走了这一路，还没想好？”
杨启标确实没想好，这事由他而起，现在却又不能坦言，只得也跟着坐下，“威哥，这事是我安排，跟他们两个没半点关系，你现在非要惩戒他俩，你让我怎么做？”
“哦？”
杨威眼眉一挑，“我教的徒弟，你倒是用得顺手。我管教徒弟，你又来插手。现在还来问我让你怎么办？这种道理我师父没教过。或者让你师父来，我听听他怎么说？”
“你这不是为难我嘛，这点小事我俩可以商量……”
“没得商量！”
“怎么没得商量？”
“你爹也去死一个，那就有得商量。”
杨启标知道症结所在，这节不揭开，便没得谈，“我要说迅叔能活过来呢？”
“这是问题么？我也能让他活过来。”
“那你还没得商量？”
杨威盯着杨启标的脸，一字一字道：“没得商量！第一，他在你手上死过一次，第二，他要能活，侯元丽就得死。这两件事，我没有一件能忍。你有你的春秋大义，我不能动你，但这两个兔崽子，我要教训，你也管不着！”
这话声音就有点大了，夜深人静，传得老远。
雪地中的二人俱都一惊。
“师兄，是我连累你了。”低低的声音是菜彩凤。
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没吭声。
“师兄，你没大错，这个情，启标必能帮你求下来。以后，要你替我孝敬师父了，总是给你添麻烦，我…… 还不起了……”
菜彩凤强撑着说完，身子便软倒在雪里。
那男子大急，忙抢过抱起，高喊道：“师父！师妹她…… 自断心脉了！”
屋中二人听到喊声，忙疾步冲出，杨启标一把拉过菜彩凤，压住她的关脉。
“唉，这事闹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