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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古被逼无奈，走到一边想辙。
九道人抽空将侯元丽拉到一边，低声道：“小元丽，老夫最近一直有些话想问你，不知你愿不愿意跟我讲实话？”
侯元丽不知道他要问什么，点了点头，她这辈子也没怎么说过假话，对老头就更没必要了。
九道人道：“老夫看人，少有看不透的。现在对你，却是越来越难琢磨。补天计划也好，造神计划也好，你接触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十天而已。从一开始将信将疑，到现在倾尽全力，这中间变化实在太快。老夫自信也算对你有所了解，依你性格，本该会要多方求证，步步谨慎才对，又怎会像现在这样激进？就算你信了女娲这条线，不该先问问杨启标或是杨威吗？他们对于女娲的事迹，甚至对于五圣者的背景总会有所了解。就算他们不想让你参与其中，却总不会来坑你吧，多了解一些又何妨？”
原来他是要问这个，侯元丽不禁一笑，反问道：“爷爷，有件事不知您还记不记得？”
“何事？”
“就在你们各自给我讲故事的时候，总会带上一句：不要相信任何人。”
九道人老脸一红，侯元丽继续道：“当时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好心，相互之间只是不认同罢了。你觉得补天计划是个坑，不如按照鸡条的剧本去造神。杨启标认为，造神计划是个坑，最后就是打工人被抛弃的悲惨结局，还不如回归平凡、追求幸福才是真。五圣者我不知道是个什么，只知道若要人间太平，就还得依靠他们。至于国家，他们承载着华夏的文明，做任何牺牲都值得。你们个个都有计算，大心思、小心思，可归根结底，这有什么用？”
九道人没听懂，什么叫有什么用？事谋于前而行于后，不是正途嘛。
侯元丽见他还不明白，只得再道：“爷爷，您其实并不了解我。您在我小时候看我刻苦努力，最多是以为我自觉上进吧。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有个最害怕的东西，它会无时无刻地逼着我去刻苦努力，那就是：没得选！”
没得选？
九道人似乎听懂了些。
“您知道的，我从小就是个留守儿童。阿爹阿妈要去很远的地方打工，才能寄钱回来让我们活下去。我有多想他们，便会有多少伤心留在心里，可是我没得选，他们也没得选。我喜欢跳舞，却从不敢开口问家里要钱，更不敢让家里知道，因为他们很难，就算再疼我，他们也没得选…… 所以，我从小就知道，吃苦受累并不可怜，没得选才是真可怜。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可怜人，我便要比别人加倍努力，不让自己有一天会没得选！”
“现在，末世将至总是真的。不管谁的计划，对我而言都是一样，我自己没得选。您说，我该怎么想、怎么办？我只能让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变强，只有足够强大，才能走自己的路啊。”
九道人听到这里，才算是真正懂了她，“所以你不管不顾，先要拥有女娲的能力，可就算是女娲，最后不也没得选？”
侯元丽看着老头一脸凝重的表情，不禁一乐，“你怎么知道她没得选？”
九道人奇了，“她以身殉世难道不是宿命难违？”
“这种鬼话您也信？”
“怎么是鬼话？古老相传不都是这么说的？”
侯元丽收起了玩笑，看着九道人一字一字道：“我在这里以心问心，娘娘以身殉世不假，但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没得选。”
“啊？”
“古老相传皆是春秋，宿命难违更是最大的谎言！”
……
自由岛前，一场宿命之战正在拉开帷幕。
蓝瀑没有废话，也很准时，三天一到，气幕中的巨石阵便急速运转起来。
随着隐隐的电光闪现，那两团混沌气雾开始变换起各种颜色，阵中巨石渐渐泛红。不到一刻的功夫，石阵上方那团混沌率先变成一个黑色的气状旋涡，又过了一会儿，下方的那团混沌也变成了一个相应的白色旋涡。
两个旋涡越转越快逐渐相接，黑白色气体交融后，慢慢凝成一种深灰色的胶质圆盘。圆盘越扩越大，逐渐将中心填满。这时，巨石表面已变得殷红，不知从何时起，上面起了一个个圆形的黑斑。
杨启标等人都在叶英的指挥室，张光年看得一头雾水，“这是个什么，到底打是不打？老美在干嘛，先下手为强啊。”
叶英不禁一笑，问道：“你让他们打哪里？”
“打那张气幕啊，又不是看不见。”
“那是影像啊，二维的，用什么打？”
张光年奇了，“不都说什么降维打击吗？我们三维世界打不了二维？”
杨启标一直在认真看着，听他们议论，不经心头一动，“降维没那么容易，以我们现有的科学体系也做不到把三维物体降成二维，我们所谓的二维只是一种虚拟认知，现实中并不存在。以这个巨石阵现在的动作看，它似乎是在一个降维的过程里。”
张光年还是不懂，追问道：“既然现实中不存在二维，那这气幕为啥就是二维的？”
叶英笑了，“因为它的长宽高缺了一项啊。在我们的坐标系里根本就定位不到，又怎么可能打得到？”
“那也可能是你们定位的问题吧。”
“嗯，你说的有道理。”
叶英不再跟他纠缠，蓝瀑这时已发生了变化。
就见那些黑斑如纸片般从殷红的巨石上脱落，像是被中心圆盘吸引，一张张附在圆盘表面，然后便开始鼓起，像是有台隐形的3d打印机，不一会的功夫，薄如纸片的黑斑变成了一块块大小各异的深灰色石子。
“估计是要动手了！”
杨启标忙对叶英道：“让嫦娥二号、四号同时磁频覆盖纽约城区！”
叶英一愣，“双星链？衰减率是多少？”
杨启标知道他要问什么，不禁皱了皱眉，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没时间犹豫了，“衰减率降为005，双星链覆盖！”
话音未落，就见那些石子忽地从圆盘上腾空而起，像是一发发出膛的子弹，从气幕中呼啸而出。石子出了气幕，便有滚筒大小，迎风见长，接近海岸线时，已有集装箱大小了。
美军反应极快，就在石子破空之时，数百艘战舰火炮齐鸣，各种导弹、激光、磁光、中子炮、氦气弹，一时间纷纷射出。由于近海，制导准备也很充分，大部分都能命中目标，海天之间，顿时响成了一片。
只是这种石块似乎很抗打，虽被打得偏离了轨道，但在空中翻了几下之后却是没事。
石块上下分别生出两道气环，重又对着岸上飞袭而来。
叶英不敢怠慢，忙启用紧急呼叫连上空间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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