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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楼内,灯火辉煌,酒香四溢。得知知府大人到来的消息的几个乡绅,早已在翠花楼的雅间内等候。他们个个衣着光鲜,面带笑容,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宴会充满了期待。
当看到这个赵大人带着梁三贵走了进来时,王大财主几人立刻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他们争先恐后地向李小六问好,显得格外热情。在欢迎李小六的同时,他们诧异的目光在李小六身后四处张望。
李小六故作诧异问身后的梁三贵:“老梁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梁三贵躬身上前回复道:“大人,王大财主得知钱知府要来,特意在此设宴,想要亲自迎接知府大人,表达敬意。”
“我不是让你来操办的么?怎么让王大财主破费?”李小六故意责备道。
梁三贵连忙低头,表现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说道:“大人恕罪,小人原本已经安排妥当,但王大财主坚持要尽一份地主之谊,小人不敢违逆王大财主的一番好意,只得从命。”
李小六闻言,转头看向王大财主,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意,说道:“王大财主,你这是何必呢?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王大财主见状,连忙上前,笑容可掬地说道:“赵大人,您是临溪县的父母官,钱知府又大驾光临,小人能有机会为大人和知府大人略尽绵薄之力,实乃小人的荣幸。”
李小六微微一笑,他知道王大财主这是在借机巴结,但他也不点破,只是故作感慨地说道:“王大财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好好享受这场宴会吧。”
王大财主说话之间,脑袋左顾右盼,忍不住问道:“赵大人,怎么没看到钱知府啊?”
李小六见王大财主如此询问,便故作尴尬地回答道:“王大财主,钱知府大人因临时有紧急公务,这次不能赴宴啦。不过,他特意嘱咐我,让我向各位表达他的歉意,并感谢各位的盛情款待。”
王大财主听后,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很快又恢复了热情:“不妨事,不妨事,知府大人事务繁忙,我们能理解。赵大人,请上座,我们先为大人接风洗尘。”
其他乡绅们听后,纷纷笑着附和,气氛顿时热闹起来。李小六被众人簇拥着入席,酒宴正式开始。
席间,乡绅们轮流向李小六敬酒,李小六也一一回应,场面看似十分融洽。
酒过三巡,乡绅们的话匣子渐渐打开,开始谈论起临溪县的各种事务。李小六听着他们的谈话,不时地插话,引导话题向自己需要的方向靠拢。
这时,王大财主突然凑近李小六,低声说道:“赵大人,小人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小六心中一动,知道王大财主必有重要事情要说,他点了点头,随王大财主走到一旁的僻静处。
王大财主见四周无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赵大人,这药材收购的生意也持续这么多天了,朝廷何时来收购药材啊?不知道这次钱知府过来是否有所交代?”
李小六一听,便知道这王大财主他们囤积了这么多药材,一定是急于出手。但这朝廷根本没有收购的计划,如果这个事情告诉他们,那非把李小六给活剥了不可。
李小六心中快速盘算,知道此刻不能露出半点破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故作神秘地对王大财主说:“王大财主,此事我自有安排,朝廷的收购计划很快就会实施,钱知府大人此次前来,一是为税银的事,另一件事情也是为了此事。不过,具体的安排还需保密,你我之间心照不宣即可,否则价格哄抬起来,钱知府那边你懂的。”
王大财主听李小六如此说,心中的疑虑消散了大半,他连连点头,感激地说道:“赵大人,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大人的恩情,小人铭记在心。”
李小六微微一笑,拍了拍王大财主的肩膀,说道:“王大财主,这事你可得保密才行,你知我知即可。不过既然提到这个事情,钱知府特地提到了临溪县匪盗猖獗,这次税银都得他亲自过来押送才放心,后续这大量的药材运往南方,恐怕这路途不太平啊,如果沿途匪盗不解决,恐怕这事还得耽搁下来,我这几天为剿匪的事情愁几夜未眠了。”
王大财主听到李小六提及剿匪的事情,眉头紧锁,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片刻之后,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小说说道:“赵大人,不瞒您说,这临溪县部分匪盗还是卖我几分薄面的,但这也仅限我熟知的几个,如今这官道上的匪徒实在太多,不仅是打劫药材,就算是过往的商旅,耕作的百姓也打劫,不仅劫财,而且还要命,就连我们这些乡绅也时常提心吊胆,虽说也打点一些,但是也经不住天天这么入不敷出。整个对外的买卖几乎都停滞了,现如今就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朝廷收购药材的买卖上。小人虽然在临溪县有些薄产,但也经不住天天不开张。还望大人尽快上书知府大人,尽快上奏朝廷来收取药材,不然我们收购的计划也无法维系了啊!”
李小六算是了解了这些乡绅的难处了:他们原本打算通过朝廷收购药材来大赚一笔,却没想到朝廷迟迟不来征收,而他们已经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和精力。现在,他们不仅面临着药材无法出手的问题,还要担心官道上的匪盗威胁,可谓是进退两难。
李小六心中暗自高兴,因为局势的发展正是他所期望的。他原本就计划利用这些乡绅的力量来解决临溪县的匪盗问题,现在他们因为药材收购的困境和匪盗的威胁,开始感到焦虑和不安,这正是他推动他们采取行动的好机会。
李小六故作沉思,然后对王大财主说:“王大财主,我明白你们的难处。这样吧,我有一个提议。既然你们对临溪县的匪盗有所了解,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不如我们合作,共同解决这个问题。朝廷收购药材的事情,我会尽快向上面反映,争取早日有个结果。而你们,如果能协助官府剿灭匪盗,保证药材运输的安全,我相信朝廷也会对你们的贡献给予一定的回报。”
王大财主的眼神躲闪不定,支支吾吾地说道:“赵大人,你也知道我们这些生意人,平日里都是以和为贵,尽量避免与那些亡命之徒正面冲突。剿匪一事,虽然我们也有心为临溪县的安定出一份力,但毕竟我们不是官府,手无寸铁,恐怕难以担当此重任。”
李小六微微一笑,他早料到王大财主会有这样的说辞,于是他也故作难堪说道:“王大财主,你也明白县衙的处境,一是没钱,二是没人,仅有的那几个老弱病残也是难当此任。虽说州府有军队驻守,但我这小小的县官,也无权调动军队来剿匪啊!州府最近治安也不是很好,这万一州府因此出点闪失那我可是万万担待不了的!这样的情况下,你让我如何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