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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赤霜还在咬着她的下摆, 见她迈开步子才松了口,毓坤沉下心想,现下正是个安抚拉拢人心的机会, 便唤冯贞再去请太医来会诊,之后亲自向着东配殿去。
在上次她去过的那间偏房外, 崔怀恩正守着,见了她自然不敢拦。毓坤迈入房中时, 见蓝轩正倚在榻上, 披着单衣,并未束发,仍是俊逸雅致,但面色却红得不自然,看得出确是病中。
似乎有些意外她竟会来,蓝轩从榻上起身,毓坤却止住他道:“免了罢。
原本来的路上, 她已想好了要说些怎样怀柔的话,然而见他真在病中,那些话倒好像说不出来,最终只道:“朕再唤太医来与你瞧瞧。”
蓝轩谢了恩, 金赤霜敏捷地从她身边掠过, 轻巧地跳到榻上,他放下手中的书,抄起它的身子,将它揣在怀里,那猫便老老实实地窝着,尾巴甩甩地缠在他腕上。
见他抚着金赤霜的皮毛不说话,毓坤有些不自在, 她没受过他这样的冷待,现下便后悔起为何要来这趟。
过了会,蓝轩道:“陛下是专程来瞧臣的。”
毓坤知道自己应该说是,但对着他,她好像很难再心平气和地虚与委蛇起来,索性负起手道:“朕想着在西苑耽搁了不少时日,也该回宫了。”
蓝轩顿,毓坤忽然觉得,方才的话倒像是故意刺他似的。
他因高热而泛白的嘴唇起了层干裂,乌发垂下来,并不像以往那样强势。这病美人似的样子让她也不忍与他计较了。
停了会,毓坤道:“但你既病着,这事也可再缓几天。”
蓝轩却道:“臣无事,陛下不必顾念臣。”
这倒叫她不知该如何接话,毓坤起身向外走,却听身后蓝轩低低咳了声,步子不由顿了顿。
若是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朝中局面必起变化,而如今张家和陆家方倒,她要的是平稳过渡,只怕有些不妙,再者言,她也时找不出如他这般得力之人可以倚赖。
在心中多方建设,毓坤终是回过身,走到他榻旁坐下道:“让朕看看你的伤。”
她总要亲自看上眼,方有计较。
这会倒轮到蓝轩讶异了,他倒没动,也没拦他,毓坤犹豫了会,只能自己上手。
纤指触到他松散的交领时,她方觉不妥来,这情景让她想起昨日在水榭里,他也是这般,轻易地撕开了她的衣裳,将她整个人剥了出来。
那样的肆意,令她有种失控的恐惧。
但越是这样,毓坤越要做出不在意的样子。在他面前,她不能有丝毫的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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