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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国的悲哀就在于此,哪怕高丽的综合实力远超梁山,但高丽就是拿不出反制的手段。
朴太素只得俯身道歉,说:“我国使臣妄言,还请贵方见谅!”
高丽国内政治斗争激烈,围绕着新王,国内已经分成了两个派系,彼此的斗争已经越来越激烈了,这个时候两班大臣为了权力,已经根本不关心全罗道水师了。
但这件事总归涉及到国家脸面,朴太素就是被权臣李资谦派来的,李资谦在临行前特意嘱咐,既要把崔允植带回国,还不能有损高丽的尊严,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把全罗道水师被俘的官兵也带回来。
看到一国使者在自己面前俯首,吴用心里很是得意,便说:“我征东将军府一向与人为善,汝高丽国商队来时,从未勒索,交易甚是公平,只我方为善,尔高丽国便以为好欺么?”
他大声说:“我梁山可不是大宋朝廷,王征东也不是赵官家,汝高丽要战,我梁山便与你战!”
朴太素连称不敢,只是请求放回崔允植,以及与梁山产生诸多误会、不得不前来做客的全罗道水师官兵人等。
吴用便狮子大开口:“是尔高丽国先放大言,要与我梁山为敌。被擒来的诸人,尚且不曾受到教训,岂能轻放?若教我梁山放人也不难,只拿钱粮货物来赎!”
朴太素小心翼翼地问赎金几何,吴用便说:“崔允植百贯,副使人等五十贯;全罗道水师军官一人百贯,士兵一人五十贯!”
朴太素粗略一算,若要将人全部赎回,差不多要掏出一百万贯以上了,心想你可真敢要啊!
只是哀求不断,两个人不断讨价还价,吴用始终不肯松口,朴太素强忍着这巨大的屈辱继续请求。
王伦在来信中已经说明了征东将军府的底线,于是谈判到了第二日,吴用的心情已经舒爽了,这才松了口。
最终双方达成协议,高丽支付梁山黄金五百两,白银一万两,并且需要以平价售卖给梁山十万石粮,同时要免费提供适合造船的巨木八百根。
高丽不得阻拦征东将军府所属的贸易商船进入,不得恶意征收高税和杂税,不得对征东将军府的各种货物贸易拒绝。
同时征东将军府也放开登、莱、密三州港口,允许高丽商船自由贸易,并放开部分书籍管制,由市舶司确定书籍目录,高丽商人可以前往登州自由采购。
按照大宋朝眼下的金银价格,一两黄金大致可以兑换一万二千文铜钱,一两白银大致可以兑换一千三百文铜钱,所以高丽实际上赎买俘虏,要支付大约两三万贯钱的样子。
这个钱的确不多,但相当丢脸,毕竟征东将军府连“国”都不是。
王伦的目的,也只是要求高丽开放贸易,不得歧视,不得限制,凭借着大宋朝一贯的手工业、工业产品的质量,而且眼下朝廷也放开了贸易,征东将军府就是做个二道贩子,也能从高丽那里赚到不少钱。
这个协议对高丽而言也是有利的,虽然此前高丽商船来登州也没有受到限制,但征东将军府毕竟不是一个国家,万一有了变故,高丽在京东路的贸易也要受损。
实际上王伦听闻高丽派使者的来意后,本打算象征性地要些钱,重点是让高丽国接受与梁山的贸易,但吴用可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多“勒索”的机会,于是协议达成后,很快送到青州用印,正式成立了。
朴太素见到崔允植时,差点儿认不出这位了。崔允植比去年见到时瘦了一圈,看到朴太素,当场就哭了出来:“不想竟能活着离开宋国!”
一个梁山军官一听,便咳嗽了一声,崔允植吓得浑身发抖,这才想起来说错话,连忙闭嘴。
吴用大度,代表征东将军府表示,可以先将崔允植放回国,反正这厮留在兖州,也做不得体力活,每日就负责协助帮厨。
朴太素又亲自看望了全罗道水师被俘官兵,看到这些官兵虽然被梁山指派挖矿运煤,干着体力活,但王伦下令不得虐待,吃喝住衣,一律给以基本的保证。
故而大多数官兵都黑瘦了一圈,精神也还不错,只是朴太素传达了高丽国要赎他们回国的消息后,与预想中的不同,不少士兵并未欢呼。
有个高丽士兵大喊:“我不愿回国!在宋国虽然做工很累,但是吃得好,上官也不敢随意欺负!我要留下来!”
朴太素顿时尴尬了起来,因为起码有二三十个高丽士兵纷纷响应,陪同的薛永抱着双臂,笑呵呵地说:“朴使者,你与吴太守已经谈妥。一句话,我梁山不管有多少高丽士兵愿意跟你回国,该付的赎金,一文钱都不能少!”
朴太素心里直骂人,苦着脸,出了这种事,他总得回去找吴用继续谈一谈的。但是一想到吴用的嘴脸,他就觉得头大,这人实在不好应付的!
辽东金国曷苏馆路苏州来苏县,单廷圭再次领兵上岸,推进了数十里,才遇到一个简陋的村寨。
发动袭击夺下这处村寨后,单廷圭才得知,这里居然是重建后的来苏县城!
“问一问,城中可有汉人?将女真人也挑出来,全部杀死, 首级悬挂城门外!”单廷圭下了命令。
他记得阮小七曾经说过,女真人在辽东攻打辽国时,曾经搞过大屠杀,杀得海岸边要北行百余里才能见着一个村落。
以暴力应对暴力,或许不是一个解决暴力的好方法,但起码能够让人有一种畅快的报复感!
“派人通知阮小七阮营副,就说金人重建了来苏县城。统计城中汉民,愿意跟咱们撤回登州的,就此登记上船,快!”
单廷圭不断下达着命令,催促着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