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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楷凝视着韩谷子，说道：“举个例子吧，就说咱们的北凉吧，当初杀一个人，就不足以震慑天下，但攻下一座城池，屠灭一个国家，那就是雄中雄了。”
“譬如后来北凉王马踏江湖，也是一样的道理，杀死一个人武林中人，或许别人都会口诛笔伐，但要是杀了很多武林人，都是高手，还有将武林中的巨无霸灭掉，将所有武功秘籍运往北凉和离阳武库，这样一来，也是雄中雄。”
“不管是帝王将相，都要踩着累累白骨，才能成就一个王者。”
“……”
话音落下。
全场寂静。
因为众人都望向一个人，正是坐在前面没有吭声的徐渭熊。
良久。
徐渭熊仍然没有开口。
但是她起身，先朝韩谷子见了礼，离开了学堂，走的时候还看赵楷了一眼，后者亦是微微一笑。
见徐渭熊离开，韩谷子看向了赵楷。
不多时。
他才开口道：“赵楷，以后你不用来我这上经纬之术了。”
赵楷拱手道：“是。”
然后转身离开了学堂。
等到赵楷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后，这才转身扫过众人，微微一笑道：“诸位学子，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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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啊。”齐阳龙大笑道。韩谷子不由微微皱眉道：我说齐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在跟你说实话，不是在开玩笑，你说，这赵楷，怎么当着徐渭熊说那些话呢？”
齐阳龙看一眼韩谷子，摇摇头道：“我看你呀，根本不在意这个，你是觉得赵楷能提出这样的答案，你也在害怕。”
“在咱们的治学中，没有几个人能提出这样有气魄的回答。”
“我这个学生还不错吧？”
韩谷子叹息道：“此子就是不听话了些，其它倒是没什么问题。哎，让我好奇的是，顾剑棠的儿子，竟然对他恭恭敬敬，真是活久见。”
齐阳龙微微一笑道：“我也想发生了什么。”
韩谷子怔了怔。
齐阳龙说道：“我猜啊，我的这个亲传学生，找到顾剑棠的儿子进行了彻夜长谈。”
韩谷子摇摇头道：“我倒是听到另外一个版本。”
“怎么？”
“动武。”韩谷子说道：“我听说，赵楷带着顾剑棠的公子，还有其它几名公子哥，去了醉仙楼，不多时，几人就从醉仙楼抬出，随后不知去了何处。”
“当顾剑棠的公子几个再次出现，就对赵楷毕恭毕敬。”
“你说奇怪不。”
齐阳龙满意点点头道：“不迂腐。将来一定是个大才。”
“刚才他的那些论断，我看呀，你们心里也清楚，只是不敢说出口，毕竟是读书人。”
“一旦说出口，就会被人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赞同北凉王的所作所为，换句话说，那些不是读书人的本意，那些都只是术罢了。”
他继续补充道：“你韩谷子本来就是经纬之术，赵楷这么回答，并无不妥。”
韩谷子叹息道：“这小子是误打误撞，还是胸中早有笔墨？”
齐阳龙笑而不语。
韩谷子怔了怔，补充道：“要是真的胸中有笔墨，我是不是不赶走他……”
齐阳龙背着手，道：“我看你是什么都知道，故意装聋作哑。”
韩谷子默不作声。
齐阳龙走到窗口，看向烟雾朦胧的大意湖面。
良久。
他笑了笑，“大意湖又要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