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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微抬眸,静静地等待俞剑凌开口。
俞剑凌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开口:
“受灾的所有粮仓里,并没有多少仓储,而目前完好的这些仓库的仓储是满的,存粮共计四十二万担,完全足够让黎阳县度过这次的灾难。”
白明微很快得出结论:“黎阳县的灾情之所以如此严重,是因为今年年初有人为了开垦而私自让河流改道。”
“看来胡县令的确有高瞻远瞩之能,他不能改变河流改道的决定,但却为河流改道可能会发生的后果做了准备。”
“有了这部分存粮,只要我们的救灾章程推行出去,黎阳县不仅可以度过难关,甚至还可以让他们坚持到下一次收成。”
俞剑凌说出他的疑惑:“大将军,下官不明白,倘若这名胡县令真有这份能力,并且也尽到了作为一名县官的责任。”
“江北下暴雨的时候,他怎么没有加固堤坝,或者提前组织百姓撤离?”
“反而眼睁睁地看着灾难摧毁黎阳县大部分地区,带走那么多百姓的生命?”
“灾后他也没有立即展开救灾行动,反而紧闭黎阳镇大门,等到我们来了,他也只会听从命令去赈灾,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主动。”
白明微问:“胡县令是几品官?”
俞剑凌陷入沉默,最后还是赞同了白明微说的话。
“倘若是外地户籍逃荒至此的,他们也可以正常参与以工代赈,灾后他们若想留下,可以让他们落户本地。”
“灾后他不行动,反而等到我们来了,才把准备好的一切呈上来,帮助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解决灾情,也说明他的行动受限,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但是当那个地方的人,明哲保身和不择手段的占了大部分,那么做事的那部分人,将会处处受到掣肘,纵使有十八般武艺,也对发生的一切无能为力。”
俞剑凌回答:“正五品。”
俞剑凌很是疑惑,但也认真回答:“朝廷直派正七品命官。”
他问:“如此来说,这次的赈灾,应当还有更大且隐蔽的困难。”
俞剑凌不解:“大将军,这是最正常不过的救灾计划,下官认为也很完善,大将军何出此言?”
白明微道:“正常情况下,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有一部分人兢兢业业,一部分人得过且过明哲保身,还有一部分人汲汲营营不择手段。”
“以上那些普通的流程,最好的结果都只是能保证灾民多活一段时日,根本无法彻底解决问题。”
白明微点头:“有人在黎阳县擅改河道,胡县令无法阻止,甚至都没敢上报朝廷,可以看出他的权力受到很大程度的限/制。”
“倘若我们不做更多的准备,是无法取得十分的成果。纵观历朝历代,救灾从来都是一项极为困难且复杂的事情。”
俞剑凌深深叹了口气:“举步维艰,无能为力。”
俞剑凌连连点头:“我赞成大将军的想法。”
“但就算如此,我们也必须要推行,因为他是千百年来,一代又一代参与救灾的官员所实践出来的流程,自有它被传承下来的道理。”
白明微再问:“县衙捕快和衙役共多少?”
“其次就是安置灾民,目前的情况只能是暂时安置,在洪水没有褪去时,无法做长远计。”
俞剑凌连忙应下:“一切都听从大将军的安排。”
“所以以往赈灾,没有哪个官员敢奢求完美,做到五六成,已经是极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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