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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开手中的盒子, 生命和水的气息在瞬间溢散了出来。里头的珠子仿佛月华凝成, 晃动着汝窑宋瓷般青中带蓝的颜色,晶莹发亮。我最后看了这精致的小玩意儿一眼, 把盒子掉了个个儿, 推向面前的男人:“验货。”
林白雨只扫了一眼, 就伸手“啪”地扣上盒盖, 把盒子挪到自个儿旁边,笑道:“洋哥, 我知道你果然能做到。”
虽然现在的老林已经比当年成熟很多了, 此刻他还是有些喜形于色, 眸子里雀跃着兴奋的光。
看来这玩意儿对他真的很重要……我支起一手托着下巴,懒洋洋道:“哪里是我做到的……全是楼底下那位大人在出手,我基本上只起到一个人形挂件的作用。”
“那也是看在你的面子……才会出手的。”林白雨笑眯眯道。
“人家是老高他姐,那不是看在老高的面子么……我是哪瓣蒜……”我摆了摆手:“老林你不要以为夸我就每次都能支使我,你和老高你们俩啊, 每次就会坑我,我先马不停蹄跨省骑载人自行车, 接着被盗,在房檐上跑来跑去, 然后被逼赌博……”
“被逼赌博?”林白雨问道。
“九阙, 知道么?”我道。
“呵……”林白雨笑了,他翻了个杯子倒上茶水, 推给我:“是那丫头啊……知道了洋哥, 我帮你教育她。”
“免了吧……人家可是被风眷顾的人, ”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段数不低,最好别对上她。”拿过茶杯,发现还是青梅绿茶,真行,举起来一饮而尽。抬眼一扫,那口剑依然靠在桌旁,三尺有余,漆黑如墨的剑匣,还是之前的位置,看来是在这里等我。
这一趟走完,可以回家了……我站起来,伸手扶住剑匣:“那我就拿走了?”
林白雨笑着抬了抬手。我细细打量这口终于到手的剑,发现在剑匣的顶端右侧,阴刻着两个古字,不知道是不是哪个没落朝代的汉字,或者并不是中华的文字,我完全未见过。
可我微微恍惚,心头无端念道:“逍遥。”
奇怪。
我拎过背带,把这口修长的剑随手背到身上,莫名觉得有些熟练,没来由勾起嘴角,心说这是不是学上多了。就挥手跟老林道了个别。
一径下楼,推开两扇雕花的木门,一眼就看见夕凉修长的背影,依旧立在这里等我。同样一件带着学生气的帽衫,我穿着慵懒,她却穿着正肃,这时夜幕已落,墨蓝的夜色里,这人的白衣好似有光。看起来冷冷的,又莫名有些乖。
她偏过头来,清俊眼瞳淡淡地看我:“拿到了?”
我走到她身边,回手在剑匣上一敲:“是啊。”这剑匣真不知是什么材质,背着并无冷硬的感觉,敲上去却清清脆脆的一声,简直好似拨了下什么乐器,煞是好听。
“咱们在东街再留一晚,明天就回家……”
“你去罢,北。”夕凉看着我,道:“我不同你一道了。”
我愣了。
我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我以为我已经能够接受这人身上的所有突发事件了,但我独独不能接受这一种,我其实时刻在担心的,这一种。
她要走。
“为什么……”我听见自己喃喃道:“你之前说……”
“我有些事,不得不提前。”
忽然身上一轻,逍遥已经到了她手中,她提着剑带,道:“这把剑,我要了。”说着这人背好剑,落下一句“回见”,利落地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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