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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我的双眼便能瞧见一些常人无法得见之物。
譬如哪家有人离世,或许在其后几日于路上还能遇见,尽管都是相识之人,我仍有些茫然无措。曾询问过马道长,他言我这是与那厉鬼的地魂有所连接,开了阴阳眼,莫要让那些事物察觉我能看见它们即可,我也照此做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在那之后的数日,我便与我父亲一同跟随在老道士身后。听马道长说,他要布下一个大阵,将那作妖的蛇精捉住,届时让我长长见识,日后安心随他学道。
我对这些其实也颇感兴趣,我爸也逐渐说服了自己,让我去当道士,总好过变成一个傻子。
这两日村中也发生了不少奇事,村长还需挨家挨户去说,他仍想将此事压下,若让他人知晓村中有蛇精又有鬼,日后便难以发展了。
马道长断定是那蛇精在作祟,或许当时被打死的蛇乃是它的孩子,故而三番两次地折腾村中孩童。夜半时分,小孩啼哭之声此起彼伏,马道长也差不多摸清了那蛇精的套路,今夜便是它落网之期。
夜半三更,村里人早已经睡熟了,我和我爸还跟在马道长后面,躲在村子主路旁,不知道干嘛,路还是土路,那时候还没通电,更别说路灯了,那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啊,只能借着月光勉强看到我爸和马道长的轮廓,夏夜是静谧的,万物都已沉睡,除了蚊子,我们那的蚊子可以说是又大又毒还多,在那蹲着几个小时,脚已经被我自己挠出血了。
正在我不耐烦,四处打量的时候,马道长拍了拍我:“来了,你们俩在这就好,等会千万别出来。”
应他一声后,我朝大路那边看了一眼,即便已经看习惯了鬼魂,我也被吓了一愣,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团团散发幽幽蓝光似鬼火般的灯,后面是举着灯的人,也不能说是人,起码人的嘴巴咧不了那么开,一个个露出瘆人的笑脸,蓝光照在它们的脸上,更显的诡异。
马道长就直接走到了路中间,等它们过来,前面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走着,不时有人从队伍中脱出,进入村民的家中,按马道长说的,这些蛇精是去吓人的,不下死手,就是要村里人不得安宁。
队伍很快就在马道长前面停了下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你是什么人,拦我去路,是活腻歪了吗。”
马道长也不作声,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全身白的老头侧卧在一乘步辇上,刚刚还没注意,这蛇精是真会享受,起码有七八个人在抬着。
“聋了吗你,问你话呢”,步辇旁边有个人就要去推马道长。
马道长忽然有了动作,从布袋中掏出什么,而后双手合十,飞速变化,瞬间结成驱魔手印,对着前方的人群一指,几道符纸从手中飞出,呈丝带状飞向袭来的那人,一阵声响,那人已被符纸缠住动弹不得,并且像是被铁烙铁烫着一样,冒出一缕黑烟。
与此同时,另外的符纸以同样的状态缠住了其它人,一时间,惨叫声连绵不断,我和我爸看着都打了一激灵。
不一会儿,那些被缠住的人一个个变回了原形,是一条条黑色大蛇,在地上扭动着身体。
那白衣老头可能也是看不下去了,纵身一跃就到了马道长身前:“你个牛鼻子就是那些人找的帮手吗,我告诉你,他们是杀害我儿子的帮凶,都应该受惩罚。”
“已经够了,再不停止,我就把你们都收了。”马道长直视那老头的双眼说道。
“不够,完全不够。”
白衣老头说完就要对马道长出手,它身后幻化出一个白色蛇头,嘶吼着向马道长咬去。
马道长也随即做出反应,他向后一跃,从布袋里掏出一张符纸,眼疾手快地塞进蛇口中。
“四方风起五行平,八卦指中证我名;吾奉太上如意令,破魔灭魂显真形!急急如律令!破魔!”
“嘭!”的一声,蛇头爆炸开来,化为一片黑气,消失不见了,老头似是受到反噬,扶住胸口不住喘气。
它看向马道长的眼神变得凶恶,张开嘴呲着长牙,身后又幻化出几个蛇头,向马道长袭去,马道长且战且退,用随身携带的木剑招架着,似是闲庭信步。
我借着月光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爸显然是吓到了,我能感觉到他牵着我的手正在冒汗,另一只手紧握着之前马道长给的护身符,并且在有规律地颤抖着,也是,这又一次打破了他的认知,这个世界上不仅有鬼,还有妖怪,可以凭空变出几个脑袋。
我的接受能力还算强,小时候也看过那些小人书,我还有一段时间相信世界上有孙悟空、有猪八戒呢。
忽然,我感觉我的口袋正在急速升温,已经有点烫了,没错,马道长也给了我一张护身符,我给放口袋里了,正想去拿,温度升的很快,立刻我就受不了了,大叫着跳了起来,抖动着裤子,不让口袋贴在皮肤上,这可我爸吓了一跳,本来紧绷的心弦,铮然断裂,呆在了原地。
那老头眼看就对付不了马道长了,嘴里已渗出一丝鲜血,几个幻化出的蛇头,也只剩孤零零的一个了,它此时是想跑的,只是会费一番周折,看见身后还有我和我爸两个活人,顿时起了挟持人质的想法,一跃就脱离了战场向我们扑来,我也是奇怪,马道长好像并没有多急的样子,也没追过来。
不等我们反应,白衣老头已经到了近前,一只长着蛇鳞的手向我抓来,我本能地躲开了,我爸此时终于是回过神来,不知道从哪拿了一块石头,向那老头砸了过去。
白衣老头瞥了我爸一眼,反手抓向了我爸的手臂,动作飞快,我爸石头还未砸下,已经被抓在半空。
我也是非常着急,却也不知道怎么办,瞅了马道长一眼,发现他还站在原地未动,手上却已经掐起了手印,嘴里也似在念叨着什么。
随着马道长一声大喝,白衣老头停止了动作,就像一座雕像,我爸急忙的挣脱了它的手,拉着我跑向马道长。
“怎么回事,马道长,那妖精不动了。”
“我已将这蛇精引入困阵,待我元神进入其中,将其收服就大功告成了。”马道长信誓旦旦。
我们自然也只能相信他,长大后我才知道,那困阵的触发点就是他给我爸的符纸,要是那时候那蛇精选择继续攻击我,那它大概率是会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