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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马道长便不再出山找活,而是专心将道法传授于我,还给道观加装了一台电话,隔一段时间会来个电话,他也就出一趟门。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两年,这两年里我将婴尸和那个声音一起供奉在房间里,早晚各上三柱香,婴尸已是可随意变幻身形,平时如果要外出,它则会趴在我的背上,当然它要出门还得是晚上,而那道声音两年来没有再出现过,而它所报名讳“肥遗”,在神鬼书上也并无记载,而且生辰就留了个1633,不可能是1633年吧,在忙重的日常学习安排下,我逐渐将其抛之脑后。
一天清晨,我照例洗漱完毕后一个人去早读,早读是一个小时,有些书我已经可以做到倒背如流了,一个小时里我差不多都是脱离了书本的,这些知识像是刻入脑海里一样,随时供我翻阅。
而马道长也是一大早起床,开始做早饭,挑水劈柴的事这两年又轮到他来干了,而我不仅仅要读背各种咒语,抄写各种符咒,还要走罡步、练手决等,他似乎是想把毕生所学一股脑全部塞给我,一天被安排的满满的,两年来几乎都泡在那个屋子里。
不过说实在的,马道长的厨艺不错,虽然多是素菜,但是都挺合我胃口。
吃完饭我本来应该去抄符咒的,但当我和马道长走到院中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道观还没开门,这个时候来的会是谁呢。
我连忙去把门打开,一个人还在拼命地敲门,我一开,他没重心,就直接要往我这边倒,我本能一躲,他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就在他抬起头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了来人:“二叔?”
“小川…小川,不好了,快跟我回去。”
看得出来二叔很急,可能是一口气跑上山来的,说话都有点嘴瓢。
“二叔,慢点说,你怎么到这来了?”
二叔拉着我的手就要往外跑:“你爸…你爸出事了,快跟我回去。”
听到这话我是彻底呆了,急忙追问:“什么我爸出事了,到底怎么了?”
“在车上我再和你说,现在先跟我走。”
马道长此时也走到了门口,他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随后我们两个人和我二叔下了山,坐上了二叔的牛车向家里赶,这时候李家村通向外面的路已经是修过了,从坑坑洼洼的泥巴路变成了碎石子路,但是对牛车还是很颠簸就是了。
路上二叔对我说起了发生的事情:“最近村里一直不太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村里人几乎每个晚上都会看见灵异的事,就说大春,前几天和老丈人喝酒,到很晚才回家,两家离的也近嘛,但他愣是在路上转了一晚上,到鸡打鸣才发现自己还在他老丈人家门口不远呢。”
“这是遇到鬼打墙了啊,还有呢。”马道长追问道。
“之前还好,也就这些个事,遇到的人也少,也没人受伤,大家就当是缺水太久出了幻觉,没太当回事,但前几天开始村里人几乎个个都遇到这种事,也就都慌了,本来前两天就应该来找你们的。”
“那怎么拖到今天才来,还有你说我爸出事了是什么意思?”我焦急地问。
“哦对对对,就前两天,村里那河不是都干了吗,你爸就从家里的摇水井打水去浇田,谁知道下午再接水去田里的时候,让人给咬了脖子,要不是我路过,你爸可能就没了。”
二叔说着就有点哽咽:“你是没看到那伤口啊,血都停不下来,当天晚上给送去市里医院缝合,到昨天下午我来找你之前都还没醒过来。”
我听着这话顿时一愣,眼泪不自觉地在眼眶打滚,只希望快点到家,爸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我们到村子里的时候刚过未时,太阳还很大,刚进村子,我就发现村子里蔓延着一种诡异的气氛,每个人都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
我暂时还管不了这些,我得快点赶到市医院看我爸,他现在还在医院昏迷呢,我妈去照顾,家里没人就不回去了。
这几年村里通了路,也通了车,我和马道长乘上了去市里的出租车,让司机紧赶慢赶的,终于赶在天快黑未黑之时到了市医院门口,我急忙飞奔下车,马道长付了车费后也跟了上来。
市医院就是之前我们住的医院,也是青州最大最好的医院,我一路小跑,直接到了病房大楼,问了护士站的护士,按着顺序找到了我爸的病房。
我慢慢推开了病房门,走了进去,这是间单人病房,四周摆设和之前马道长住过的无异,只是多了一个呼吸机,管子连通到病床上,床上躺着的正是我爸,他此时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只剩下旁边显示屏上规律跳动的线来诉说着他还活着。
我来的时候脑子里有千言万语想说,有很多事想做,可到了我爸的面前,看着他沧桑的脸,还有发白的嘴唇,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直到背后传来“咣当”的声响,我回过头,来人是我的妈妈,几个馒头散落在地上,她看见我显然情绪是激动的,在我意识里,她是个极其坚强的人,我几乎没见过她哭过,但她现在却是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我看得心塞,我妈却过来抱住了我,这一刻,我感觉自己才是成年人,我妈是个孩子一般,她的眼泪浸湿了我的肩膀,她承受了太多压力,我才发现,原来高过我一头的妈妈,我现在已经可以看见她的头顶了,看着细细生起的白发,我感到不知所措,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涌了出来。
后来我安慰着她,她也向我说起了爸爸这两天的情况,身体各指标都正常,伤口做过清理缝合了,脖子上包着纱布,只是到现在依然是昏迷状态。
这不由让我往鬼怪方面想,我看了看马道长,他此时正看着我爸搓胡子呢,看见我看过来,他用眼神示意让我跟他出去。
到了病房门口,又往旁边走廊走了几步,马道长语重心长说道:“爱国这状态很奇怪,怕是丢了魂了。”
“丢了魂?”
“对,而且不是一般的丢一两魂三四魄,能昏迷不醒这么久,应该是丢了两魂六魄,还剩个一魂一魄吊着性命。”
“那是要招魂吗?”我焦急地问。
“没错,招魂,而且要快,魂魄离的远了就不好招回来了。”
招魂有很多方法,民间多是叫魂,也就是丢魂之人的至亲,在晚上提个灯笼在受惊丢魂之处喊丢魂之人的名字,边喊要边说回来吧,回来吧,一般就可以了。
而道家招魂是要做法事,用丢魂之人的贴身衣物品做引,使用各种法器做法,将丢失的生魂招引回来。
而我爸的魂魄丢失已经到让人昏迷不醒的地步了,那必然是要做法来招魂的。
我出去买了吃的给我妈,说服她办了出院手续,也正好,送我爸来医院借的钱,也没剩多少了,我并没有告诉她爸是丢了魂,我们缴了医疗费,连夜坐车带着我爸赶回了大舍村,我不想让她再操心了,我妈一农村妇女,让她听到我爸丢了魂这还不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