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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奇妙,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也根本管不了到底是妙缘还是孽缘。可本章为啥是这个题目,我想了好久,有诗为证:
月老牵来姻缘线,
一头女来一头男,
今日牵左男起意,
明天牵右女从男,
玉酒三杯花了眼,
红线改从右边先。
大二的年后因为我在家无事可做,所以年初五就坐大巴车回省城学校。省城的中心汽车站和火车站是紧挨着的,我出了车站的大门,就看见路前面有个年轻的女孩。
尽管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只见她下身穿着黑色紧身裤,上身穿着粉色毛呢外套,头发拉的很直,柔顺的披在肩上,当年周润发的百年润发广告使得多少少男对拥有一头顺发的女孩迷恋不已,我就是其中之一,何况这女孩还戴着一顶粉色的贝雷帽,肩上挎着一个小提包,光是背影和曲线,看起来就很是诱人。
这装扮,就是放到现在,也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更何况我当时是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身体里处处透着无处释放的荷尔蒙,见了美女就像野兽恨不得上去咬上两口,如果不是现代文明的法则约束,20左右的小伙子绝对是妥妥的大脑不思考动物。
就在这时,从我身后窜出一辆摩托车,快速地靠近我前面的女孩,我还没来得及提醒,那女孩就尖叫一声:“啊—”。由于抢夺失败,女孩也因为使劲护自己的包而被拖倒在地,那摩托车后排的人还想下车,被我吼了一句:“你们弄啥哩!”,摩托车上的人一看我手指着他们还呵斥他们,就快速上车开走了。
这毕竟是内陆省份的火车站,还不像东莞的“飞车党”那么嚣张,加上我用本地话呵斥他们,也是一种震慑。我赶紧上前查看情况:“同学,你没事吧?”,我以为这个女孩也是刚来的哪个学校的学生。
女孩的腿可能有点擦伤,她一边说,“谢谢啊,大哥,一边动点劲站了起来。”
“李新阳?”女孩抬眼看了我后,激动地叫了我名字。
认识我,我才仔细盯着女孩看了几眼,看着眼熟,突然想起来那个洗头妹。
“你是小,李小慧?”
“是我,哥,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我心里嘀咕:这才过去几天,当然记得了。可你记得我就有意思了,难道过年生意不好,去你那儿的人不多?我还在瞎想。
小慧又说道:“真是太谢谢哥了,我这包里还装了不少钱呢?我怕放屋里丢,就专门随身带着,幸好你帮忙啊,要不然我这几个月就… ”
后面几个字没说出来,我也大致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她可能觉得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干的工作见不得人。
我赶紧安慰了几句:“没事,没事,这不是正好遇见了吗。你这是也刚回省城吗?”
“没,不是,我一个人在这儿过的年,我就没回老家,出来是准备买点东西。”
“哦,过年没回啊,那你过得可真孤单。”我突然有点同情她,又有点怜香惜玉之心,这女孩的遭遇,我听欧文给我们普及了一下,也算是他聊天了两个小时的战果,换句话说,聊了七八十块钱的天,比聊10块钱的天知道的更多些:
小慧,是四川泸州山村的一个女孩,父亲在她初中的时候,外出打工伤了腿,母亲见无法继续过活,就也外出了,一直没回来,也没寄钱回来过,村里人都偷偷说她娘跟人跑了,尽管一开始她不愿意相信,可在又过了两三年也没有任何消息的情况下,她也就慢慢接受了这种可能。
因为学习刻苦,考上了高中,可他父亲在伤了腿的情况下,挣高中的学费就有点困难了,于是父亲就走了弯路,想通过赌博来拼一把,结果就是大多数人的结果,反而倒欠了别人2万多,没办法,小慧就只能辍学还债。
她们村里有个亲戚,是她的表姐,她一直叫李姐,以往过年回家,李姐都是穿金戴银,衣着光鲜,村里人都说李姐有本事,在城里会挣钱,小慧就央求李姐,想跟着李姐一起外出打工,后来她就进入了这个行业。
大概的情况,我也就知道这么多,具体的细节估计欧文也不知道,人家小慧也不会跟他细谈。但这大致的故事,就让我有点同情她。
所以听她说一个人过年的时候,就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啊,这么惨啊,那哥请你吃饭!”
小慧听我说完,怔了片刻,赶忙说道:“好啊。”
原本以为我客气的一句,她会礼貌地拒绝,没想到,这么爽快的答应倒是让我骑虎难下了,那就硬着头皮上吧。
这个点,也正好中午,我们就去了不远处那个公园的一个偏门,那里有家水煮鱼店。小慧可能是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高兴极了。
我问她:“你平时怎么吃饭啊?自己做吗?”
她笑嘻嘻的说道:“嗯,都是自己做啊,外边吃太贵了,从小到大,这是我第二次吃水煮鱼了,这是我们四川的名菜,呵呵。”
我其实是想说,我也是第二次吃,可突然觉得这么说有点显得自己也很丢人,尤其是作为一个男的,所以那点大男子主义和该死的虚荣心使我闭了嘴。
重要的是看着这个女孩吃的这么开心,我点完菜时的肉疼感,也消失了不少。用几天的馒头咸菜换取一个女孩的快乐还是不错的,这该死的虚荣心害死人啊。
吃完饭后,在好奇心和保护欲的双重作用下,我跟着她去了她租住的出租屋,在非常老式的居民楼内,总共就四层,还是双面楼,中间是公共过道,她自己租住的是四楼最边上的一个小间,背阳无光,阴冷潮湿,尤其当时是冬天,屋里就显得更加阴冷了,门口放着做饭、烧水用的煤球和煤炉。
进了屋没地儿坐,小慧让我直接坐在床上。她从暖壶里给我倒了水,我没好意思喝,当时心里还是稍微有点嫌弃的。
我怕她看出来,嘴上说着:“谢谢,我不渴。”
然后赶紧找话题问她:“你的腿不要紧了吧?”
“应该问题不大,我正好看下。”说着她竟然毫无顾忌的坐在床头,捋起裤腿,露出膝盖查看。我看着白皙的小腿和露出的部分大腿,脑袋突然感觉有点热,慌忙看向别处,然后假装咳嗽掩饰我的尴尬。
小慧好像发现了我的异常,羞涩的笑了一下,然后放下裤子说道:“问题不大,膝盖有点红而已,抹点药膏就行了。”
“哦,那就行。”我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免得一会儿还尴尬,然后找了点其他话题跟她聊天,都是与校园相关的事,这一说起来,小慧就显得特别感兴趣,尤其是说到学了些什么课程,老师会怎么样,学生们会怎样时,小慧的眼睛里就透着渴望。
也许真的是,内心缺少什么,就特别渴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