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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
谁是妖精？
哪有妖精？
算卦的猛然睁开眼，看着鸡腿掉在地上，肥厚的嘴角还在流油的女捕头。
他转过头，旁边有一个耄耋老人却是发须皆黑，一身衰败之气和青春蓬勃的朝气纠缠在一起。
哪怕没有八卦阵，他仍能掐算。
谁是妖？谁是人？
老人是妖！壮女是人！
县衙里怎么会有妖，不是刚刚清扫过妖巢，消灭了妖潮吗？
这妖好大的胆子！
李县令愣在原地，伸出的手停在半空，黑色的发须在数个呼吸间变得惨白。
“我是妖？”他古怪的问道。
“爹！”李红用力喊了一声，“回山上去吧，山下是人，山上是妖！”
“我是妖。”李县令喃喃自语，又好似自问自答的重复了一遍。
他的身体冒出白色的狐毛，手变成爪子，身体化为妖躯。
“爹，算我求你了，回去吧，人间不是你们的地盘。”李红的语气软了两分，泪珠落到地上，碎成一片。
“我是妖！”狐狸精怒吼了一声，发出人声和狐声交加的怪叫。
李红忌惮的看了看门外，天黑了，连星星，月亮都没有的夜晚，只有几根蜡烛燃着，烛光被风吹动，似乎随时要熄灭。
一只狐爪伸出，穿透了她的心脏。她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狐狸精。
为什么？
算了，这样也好。
活蹦乱跳的心脏出现在狐狸精手中，一如六十年前，眼前的人砰的倒地。
那一次，他穿上了官服，壮着胆子走进县衙。
好似一下子惊醒过来，狐狸精拼命把心脏再塞回女人的胸膛，可女人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这一次，他无处藏身。
李红死了。
李县令给了她十三年的富裕生活，她用自己多活了十三年的命来偿还。
这次，她谁也不欠。
“来人啊！杀人啦！”算卦的高声呼救。
奶奶的，时运不济，出了一趟门自己的灵器被人抢了，人还被关在牢房。
虽然靠着花言巧语有了两分自由，好不容易留在县衙大堂，本想扮猪吃老虎，让那无礼的人道歉赔礼，可妖精怎么来了？
让自己一个没有正面战斗力的卦师和这么凶恶的狐狸精交战？
当真是不当人子！
下次出门一定要多看两眼黄历！
一团火‘砰’的破开房门，照亮了县衙大堂，火里的人定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只狐狸精站直了身体，把手里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塞进已经死掉的李红身体，旁边地上还掉着一个被咬了一口满是灰尘和血的鸡腿。
不知为何出现在大堂的青袍男子一边喊，一边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着身体，嘴里还在大喊大叫燕齐刚听过的声音。
“姓李的！你还敢来！”火冒三丈的燕齐看着差点把自己害死的仇人分外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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