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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秦渝盯着小花儿那八卦小模样。
这几天小花儿可是撒开了欢，在胡同里可是吃香。刚开始有些邻居还嘲笑小花儿的长相打扮和秦奶奶铺子里的纸扎女童没什么区别。
这些话小花儿从来不在乎，本质她这身皮就是秦奶奶的纸扎女童。
小花儿在地府都吃的开更别说在阳间，那张小嘴叭叭的惹得街坊四邻 惦记和喜欢。
“切，外面都传遍了。” 小花儿不屑道。
小花儿已经无心在家，扒在门口看热闹。
布行老板娘来时汹汹去时也匆匆，将大牛后娘打了一顿，甩甩衣袖离开。
大牛后娘被扯得衣襟凌乱，一直别在耳朵上的绢花被踩得稀烂，瘫坐在地上许久没有动作，直到在房间里睡觉的女儿赤着脚大哭着走出房间，才缓缓站起身来，抬手擦了下鼻血，不顾整理衣衫去安抚哭到抽搐的女儿。
秦渝见街坊邻居站在大牛家门口议论大牛后娘，转身往家走，视线刚好扫到不巷子角落出现大牛的身形。听小花儿说自从那天大牛被他爹打了顿后就离家出走，一直没有回家。
大牛侧身站在墙角阴影处，见秦渝发现了他，转身消失在小巷子里。
“秦姐姐，快些回家。”小花儿热闹瞧够了，站在秦奶奶铺子门口的台阶处朝她招手。
“就来。”
当天下午大牛爹醉醺醺的回到家中，很快又传来大牛爹嘲讽大牛后娘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小孩儿的哭泣声。
小花儿见有热闹看，端着饭碗站在门口瞧热闹，刚站了不久，和踉踉跄跄从家中出来的大牛爹碰了个正面。
大牛爹边往怀里塞些什么，视线下意识扫了下秦家门口，就这样和小花儿对视了一眼。
顿时吓得瘫软在地，手里握着个亮粉色的钱袋子。有些口齿不清的咒骂道，“真是晦气，怎么把纸人放在家门口，真是晦气。”
大牛爹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跄了两次没有站稳，尝试了三次才站直，朝脚边连呸了两口，“真是晦气。”
之后不看小花儿一眼，脚步虚浮的朝巷子口走去。
小花儿被连连咒骂晦气也不气恼，端着饭碗边吃饭边目送大牛爹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处。
见没有热闹转身要回家，正好看着抱着肩膀靠在门框上鼻青脸肿的大牛后娘。
大牛后娘并没有注意小花，视线一直盯着大牛爹离开的方向，面无表情的出着神，也不在意脸上紫青。
小花儿回到家中，迫不及待转述刚刚看到的场景。
秦奶奶叹息道，“大牛爹从年轻就是个不着调的主儿，结了婚大牛娘是个泼辣的主儿才管住了十来年，根儿就是坏的能装几天好人。
手里有了几个闲钱又恢复了喝酒招惹花草的日子，后来大牛后娘到家里说自己怀孕了，闹腾半个月大牛爹偷家里钱给大牛后娘赎了身，大牛娘哪里忍受这种怨气，喝了药她倒是爽快的去了，可苦了大牛。”
说着这些事儿，秦奶奶一个劲儿的叹息。
浪子哪里有这么容易回头。
第二天秦渝起床就瞧见大牛继妹在他们家，小小的女童好像对小花儿很好奇，小花儿走哪儿跟哪。
“两天了，怎么不见她娘来领她回家？”平时大牛后娘对他们很是看不上，不站在他们家门口阴阳怪气就算好的了，怎么连续两天把她宝贝闺女寄放着。
“不知道，我去他家门口看过好几次，门上的将军锁挂得紧紧地，没瞧见一个人。”小花儿唉声叹气的坐在凳子上看哑姑织布。
哑姑是个闲不住的主儿，不光养蚕还织布手里有闲钱，不用像老妈子似的伺候病人，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可能年纪大了的缘故比较喜欢小孩儿，瞧大牛继妹双眼笑吟吟的冒光。
大牛继妹在他家的住着第三天，天刚蒙蒙亮，他们家大门被拍得梆梆直响，敲门的人很是急切。
秦渝和小花儿都被吵醒。秦奶奶年纪大了有些浅眠，最先起床披着外套拿下门栓。
就见和大牛在码头拉活的栓子惨白脸，结结巴巴半天才说出话来，指着大牛家的门口，“秦婆婆，大牛他爹好像死了。”
“什么？”秦奶奶赶忙大步迈出院门，就瞧见浑身湿漉漉的大牛他爹躺在门口，脸色毫无血色，双目圆瞪。
秦奶奶上前探了下大牛爹的鼻息，发现早已没有了气息。
“这事儿怎么办？”秦奶奶死人倒是没怕，打眼一瞧就知道大牛爹死的不正常，这事儿应该怎么办。
码头接活儿赶早最好，栓子紧紧拉着牛车套口绳子，也是头回见这种事儿吓得六神无主，“秦婆婆这事儿是不是要报官呀？”
秦奶奶这才反应过来，连拍了两下大腿，“对对。。报官，得报官。栓子你赶紧去报官。”
死者为大，想着家里有白布，秦奶奶回家准备取白麻布给大牛爹遮盖下遗容。
小花儿和秦渝披着外套站在院子里，见秦奶奶慌慌张张在院子里转了好几个圈儿，最后进了她的纸扎铺子，夹着几尺白麻布重新出了院子。
“奶，是谁家有白事吗？”秦渝问道。
她知道要是谁家突然有个白事，都会到铺子里先扯些白麻布用来带孝然后预定后期需要的纸扎，这事儿秦奶奶早就干习惯了，她记忆中没见到过秦奶奶这般慌乱过。
“是大牛他爹，昨天夜里估摸喝多在自家门口死了。”
“死了？”秦渝和小花对视了一眼，跟着秦奶奶出了家门。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雨，刚刚停了没多久，地面还有些积水。
出门就瞧见大牛他爹仰面躺在自家门口，脸色紫红，眼睛圆瞪。秦渝朝前走了几步蹲在大牛爹跟前，先上手摸了下大牛他爹的衣服，略微有些潮湿，将手搭在大牛他爹脖颈处，已经探查不到任何跳动。
还想进行下一步被秦奶奶给拦住，“莫要上手了，你没有官碟乱动尸体再惹得县令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