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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中赵县令手中已经拿到常有宽验尸格目,端坐在正位之上身着官服垂眸看着验尸格目。
大牛后娘今日穿得倒是素净,耳边也没有带那红色绢花,抱着闺女低声啜泣。
两边站着捕快目不斜视的盯着她们娘两个,小女娃娃早就吓得不敢大声哭泣,双眼含泪抽搐紧紧抓着自个儿母亲的衣领。
赵县令手中的惊堂木猛地一拍,吓得堂下的母女两人哆嗦。
“抬死者来!”
很快两捕快抬着常有宽过堂,“你且认下是不是你相公。”
大牛娘擦着眼泪,掀开白麻布一角,露出常有宽那张紫红圆睁的遗容,手中的白麻布松开,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呜呜呜。。。大人。是我家男人。”
“听邻居说你有几天没回家了?”
大牛后娘手中桃红色的丝帕半遮着脸,露出半个下巴,哭道, “我回娘家了。”
“哦?那为什么不带你家小女?出门前邻居怎么也不见你带东西出门呢?”
“我都是在街上现置办,小女害怕她祖父我就没带。”说着大牛后娘遮脸哼哼唧的又哭了起来。
秦渝听着大牛后娘哭泣不像是什么失去丈夫的痛苦,倒有些风尘女子固有的扭捏尖细的哭。
很快大堂上的赵县令已经审问出常有宽身边的酒友和赌友已经派人去抓了。
等证人的功夫,暂时退堂。赵县令小跑到后堂来,“大人,这是事儿觉得如何?”
“ 我又没审怎么知道。”佘陵都没接赵县令亲自奉上的茶水,整理了下衣摆,冷淡道。
双手捧着茶水的赵县令,脸上笑容一僵,怯怯得将手中的茶水放在旁边的小几上。
秦渝翻了原主的记忆,大牛后娘最近时不时把孩子交给周围街坊邻里帮忙照看,有时一两天,有时三四天。
大家都看着她没有公婆帮忙照看加上哭哭啼啼总是哭诉自己的不易,不好意思拒绝,几乎都帮忙带过孩子。
一回两回的都行,可时不时消失好几天,谁家有闲工夫帮忙带这么久孩子,慢慢巷子里的邻居被得罪的差不多了。
“大人,这大牛后娘是窑姐儿出身,哪有好人家会把自己闺女卖到窑子里呀。”秦渝总觉得大牛后娘这时不时消失有些不对。经过这段时间接触,大牛后娘对这个亲生女儿是真心实意的。
如果真的回娘家为什么不带着自己的女儿。
“那我派人去她那娘家看看什么情况。”
很快常有宽的酒友和赌友被找得七七八八,大都不是什么正当人,进到大堂各个垂头丧气不敢抬头。都知道常有宽死了,都说最近没有来往过。
可经不住赵县令几下审问,很快拼凑出来了常有宽最近的行程。
自从大牛要和布行闺女退亲后,大牛被他爹打了一顿,大牛虽然负气离家出走,但常有宽还是在大牛房间里翻出来些大牛的私房钱。
在赌坊里赌了一夜输个精光,之后跟着几个酒友后面蹭酒喝。
一次酒后意外撞破布行老板和大牛后娘在一起,敲诈布行老板一百两银子,没钱了就到巷子口的布行大吵大闹,布行老板为了息事宁人回回给个十几两银子打发了。
堂上的赵县令再次重重拍了下惊堂木,打断了底下闹哄哄的吵闹,严声道,“难道,你们最近一直没有和他喝过酒赌过钱吗?”
“大人,我们真的没有和他耍过了。”
各个冤屈着脸,觉得沾上这事儿很是晦气。
“好好想想!”
其中瘦尖脸的男人,突然想到什么,跪直身子道,“大人,前天我遇到过他,他手里拎着一只烧鸡说认识了个好兄弟,一起吃酒,听他说。。。
是做酒生意的。”
赵县令见有些线索,换了个姿势,“可有说那酒商在哪里住吗?”
那男人摇摇头,又好好想了番,“他没有说,可我碰见他时,他已经走路不稳,估计那酒商住的地方距离槐柳巷不远。”
赵县令再细细审问了番,见实在是问不出些什么,摆摆手让他们都回去。
赵县令很快捧着口供进到后堂来。
佘陵没看几眼,大堂的审问他都听得一清二楚,“走吧,咱们去找找酒商。”
秦渝本以为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结束,佘陵却没让她离开,现在要出去就连赵县令都在后面跟着,她要说走也不太合适,只能乖乖的跟着。
槐柳巷在城东边,而秦家和常家在城北,他们顺着大牛前天喝完酒的酒馆朝槐柳巷走去,刚巧碰见戊戌和冯捕头。
“大人。”两人上前行礼。
佘陵直接开口询问道, “可有查到什么”
“我们询问了最晚值班的更夫,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路人,只在丑时过后看见辆马车从城北方向而来,他刚从槐柳巷出来准备回去点卯。”冯捕头说道。
“可有看到驾车人的长相?”
戊戌将一张画像展开,画像很粗糙没有明奇画得精细,只能依稀辨别此人瞧上去三十来岁,眉眼俊秀。
有画像就好找多了,两拨人汇合直奔槐柳巷。
结果将整个巷子走了一遭,却无此人认识画像上的人。
站在最后两家门口,佘陵站在最前面盯着两边的门牌号,轻笑一声“有意思。”
秦渝看出这两个门牌号,看出了端倪。
这个时代已经进化到了街巷制,街头是门面铺子往里面延伸是居住的巷子,为了方便管理每户人家都有县衙特制的编号。
槐柳巷的三十号和五花巷的四十一号竟然在前后相隔一条巷子。
她一下想起大牛后娘的娘家就在五花巷四十一号。
把整个槐柳巷都走遍了没有见到画像上人,目前只有这一户人家还没有走到。
心中一惊,难道是常有宽来到槐柳巷三十号找酒友喝酒,回家在外面碰到自己媳妇受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