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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现存的武林门派应该是没落的,至于门派的建筑,充其量就是几间不起眼的院落,可当我真正看到青山派的时候,着实被眼前宏伟的建筑震撼到了。
占地面积少说也有上百亩,里面全都是红墙绿瓦的复古建筑,被一条溪流隔开,靠近山门的是外院,溪流里面依山而建的则是内院。
胡明月说青山派几乎每年都会对外招生,挑选天资卓越的年轻人进入外院修炼,一旦被门派选中,一切开销都是门派承担,当然,在这里修炼,常见的开销也只是吃喝拉撒睡。
进入外院的人,也就意味着正式成为青山派的弟子,然后经过专业导师的指导和调教,成为一名武者。等这些人具备一定能力后,再通过层层筛选进入内院修炼。
但凡能进入内院的弟子,基本上在武林中就算小有名气了。所以外院和内院看似只隔着一条溪流,但想跨越过去,难度还是很大的。有的人从年轻的时候进入外院,直到老了也没能进入内院,最后就只能成为门派的一名护院,说白了,就是安保人员。
至于门派的收入来源,其实也不简单,因为龙国有很多隐形豪门世家都和各大门派有利益上的往来,门派会派人保护对方的安全,对方也自然要给门派上供。
胡明月作为青山派的掌门,想来平时也应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所以当她冷不丁地出现在门派里面,瞬间就变成引人瞩目的焦点。毕竟胡明月的年龄并不大,甚至比很多门派弟子的年龄都要小,但实力上的差距却是天壤之别,作为同龄人,胡明月早就踏足武道的巅峰,这样一个年轻漂亮并且还拥有强大实力的女人,又怎么不受追捧,只不过碍于胡明月掌门的身份,门派里面那些年轻的弟子也只敢远远地偷望胡明月,谁也不敢造次。
但对我这个陌生人,却引起了众人的议论。
“那家伙是谁?居然和咱们掌门走得那么近,羡慕死我了!”
“能和掌门同行的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你三年了还是外院弟子,羡慕都没资格。”
“嗬!难道你是内院弟子?说得好像比我强多少似的,其实咱俩就是半斤八两,谁也别看不起谁。”
“…………”
坦白说,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真的尴尬得要死。
我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而那些弟子显然把我当成高手了。
一路上胡明月都没说话,我紧紧跟在她身后。
来到内院,胡明月又径直走向内院深处,最后来到山脚下一个院子里。
“掌门,你总算回来了啊。”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男人佝偻着腰来到胡明月面前,看年纪这老头少说也有七八十岁,穿着青灰色长衫,满脸都是岁月的沧桑,“掌门,这位是?”
“莫凡。”胡明月对待老头的态度明显不冷不热,和侯世杰比起来差距还是很明显的,走进房间里面,胡明月倒了一杯茶边喝边问:“钱长老,我不在门派的这段时间里,一切都还好吧?”
听到钱长老这三个字,我不由得再次打量起眼前这个老头,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也是青山派的长老。
沧桑老头点着头说:“都好都好。只不过随着对面那些人的声势越来越大,武林中难免会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对此,本派的成员也在私底下议论纷纷,老朽已经令行禁止了,但还是没扼杀掉这股风气。”
胡明月淡淡道:“他们都在议论什么,说出来听听。”
老头儿犹豫起来,支支吾吾的,胡明月一眼扫过去,语气明显加重几分:“说。”
“他们说对面的势力越来越大,最近甚至还有人在传言,莫家莫寒也有倒戈的想法,随着负面舆论越来越大,很多人都为这场角逐捏了一把汗。”钱老头赶紧说道。
胡明月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在凳子上坐下来,沉吟片刻才打量着钱老头问道:“钱长老,对此你又有什么看法呢?”
钱老头在胡明月的打量中显得局促不安,急忙弯腰说道:“回掌门,老朽不相信莫家莫寒也会倒戈,这件事必定是那六合派的妖女故意散布谣言,制造恐慌,让武林门派人人自危。”
“不是谣言,而是确有其事。”胡明月很笃定地说。
“什么?”钱老头突然皱紧眉头,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掌门,此话当真?老朽还是不敢相信连莫寒都会叛变。”
“这是事实,你不信也得信,”胡明月将茶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钱老头眼疾手快,主动走过去给胡明月添茶,胡明月看在眼里,依然面不改色,随即挑了挑眉,又说:“钱长老,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你害怕了,一个石玉加上一个莫寒就把你吓成这样,看来你真的太年迈了,既然这样,那就安享晚年吧,大长老的位置传给秦明秦长老,如何?”
此话一出,钱老头的双手微微一颤,茶水忽然倒在了桌子上,吓得老头急忙用衣袖擦掉。
“掌门,我虽年事已高,但这辈子从未离开过青山派,如果掌门非要撵我走,那我也只能一死了之。”
“钱长老,你在威胁我?”
“不敢不敢,老朽纵然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威胁掌门。回想我这一生,虽然我做过很多错事,但我对掌门和老掌门也算是一片忠心,如今武林形势大乱,正是用人之际,虽然我年事已高,但我还是想在临死之前,为掌门和武林正道贡献最后一份力量。掌门,你可以取消我大长老的身份,但请掌门念在我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要赶我走。”
说到最后,钱老头竟然老泪纵横了。
看到这一幕,胡明月也动容了,话锋一转道:“钱长老一片忠诚,我又岂会不知,刚才的话就当是一句玩笑,钱长老切莫当真。另外,莫凡要在我派闭关修炼,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安排,你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