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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又过了两天,第三天,容微月像往常一样推着轮椅来到了祖卿之的门前。
但这次,门打开时她看见了对面人的手里拿了一根木杖。
“今天我想走走。”
容微月有些为难:“可是……医生说您不能过度劳累。”
“那我也不能一直在轮椅上坐着,”祖卿之也没有妥协的意思,“放心,我有分寸,如果累了我会和你说的。”
思索再三,容微月还是将轮椅放了回去。
紧接着下楼吃饭,去庭院晒太阳,之前她们都是在门口前的一小片区域徘徊,但今天,祖卿之忽然说想去门口那里的亭子坐一坐。
容微月眉心一跳,下意识的以为她要跑,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想太多,她定了心神,回道:“要不我叫个代步车?这里离门口不近,估计得走一会儿。”
“没事,医生不是也说过我要适当锻炼,走走吧。”
她说的也没错,更何况两天相处下来,容微月对她也没刚开始那么紧张,两人不紧不慢的往亭子处走去,大约过了十五分钟,祖卿之在里面的石椅上坐了下来。
她有些喘,但不是很严重,容微月给她递了随身携带的水,嘱咐道:“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坐太久,一会儿还要吃药。”
祖卿之的耳朵微动,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有人在那边?”
容微月看过去:“啊,是门卫,在门口那边巡逻呢。”
话音刚落,那男子仿佛有所感的朝这边看了过来,紧接着便乐呵呵的走近和二人搭话:“二位早上啊!”
听声音,也不过是一个中年男子,祖卿之笑着回应:“早上好,我刚刚貌似听到你是在驱赶什么。”
“害!就是一只不小心闯进来的小猫,我怕它把这边的草坪给踩塌了,毕竟这可是园艺师辛苦的成果。”
“这样啊……”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聊的甚是开心,容微月插不进去话,就在一旁默默的站着,就在这时,一辆垃圾车从旁边开过,司机从窗户伸出头朝这边喊:“老杨开个门,出去送垃圾。”
“得嘞!”
老杨转身,从裤兜里拿出遥控,大门自动打开。
祖卿之忽的咳嗽了两声。
容微月连忙询问:“是不是冷了?要不我们现在回去?”
“没事,你帮我回去取一件衣服来吧,我还想和他聊聊天。”
“可是……!”
“微月,”祖卿之的语气忽的低了下来,带了点乞求的颤抖,“让我自在一会儿吧。”
容微月的心一紧,这下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她叹口气,看向老杨:“麻烦您看好小姐。”
“哦……哦!没问题没问题。”
容微月走后,祖卿之的语气又恢复如常:“在这里工作辛苦吗?”
垃圾车还没开出去,老杨的视线先转了回来:“不辛苦,每天也就巡逻巡逻,这附近也都是监控,不怕丢东西……”
话音刚落,垃圾车开出了门,老杨刚想把门关上,祖卿之却打断了她的动作:“先别关,有人来拜访了。”
“啊?”
这位小姐的情况他是知道的,老杨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后看向门口,一辆艳红色的豪车从远处驶来,不过两秒就停在了敞开着的大门前。
他刚想走上打算询问一番,可从车里下来的两位女子看都不看他,直奔凉亭下的祖卿之而去。
夏衫一手拍在石桌上,她的脸上有愤怒,有泪花,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
“夏衫,”邵玉制止了她的咄咄逼人,走上前把她往后拉,又一脸歉意的看向旁边一脸懵的老杨,“抱歉,来得着急未向你们通知要拜访,我们找你家小姐有要事,可否回避一下?”
老杨愣住:“这……小姐您看她们……?”
“没事,这二位都是我朋友,今天来是有事情要问,你去忙吧。”
人都这么说了,老杨也不好再逗留,他离开后,夏衫失魂落魄的坐在祖卿之的对面,仿佛灵魂被抽离般喃喃的出声:“死了……”
“段悦媛,死了……”
昨天晚上,她还在和邵玉一起喝酒蹦迪,她酒量不太好,几杯下来人已经醉的不太清醒,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连来电人她都看不清,到最后还是旁边男模告诉她,打电话来的是段阿姨。
一般来说,夏衫很烦有人打扰她在玩乐时的好兴致,但既然是长辈,面子多少还是要给的,可当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另一头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就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紧接着,她的酒就彻底醒了。
两人到达医院的时候距离段悦媛宣布死亡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段母扑在盖着尸体的白布上哭的无法自拔,段父也倚着墙痛苦的捂着脸抽泣,夏衫走进去想安慰一下她,可谁曾想段母因为情绪激动间竟白布扯下来一小块,段悦媛苍白的脸就这么暴露了出来。
诡异的是,她的脸上居然挂着一丝微笑。
夏衫吓得差点惊叫出声,而邵玉显然比她镇定多了,她淡然的走上前把白布盖好,而后将段母扶了出去。
门外有警察在等候,段家有人脉,因此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案子也简单,没有任何的疑点,事发现场人证物证都有,段家小姐于晚上八点从五楼自己卧室的阳台处一跃而下,当场身亡。
事后的笔录无外乎是询问一些诱因之类的流程,但是段父段母显然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过程中一直在向警察刨根问底,扰的人不得安宁,而邵玉和夏衫则是另外两个极端,她们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警察闻着她们一身的酒气以为是还没有醒酒,于是先就暂停了笔录,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现在她们的脑子里,全是那天晚宴上祖卿之对段悦媛的忠告。
“你早就知道她要死了,是吗?”邵玉靠着凉亭的石柱,垂眸俯视着祖卿之,“所以你才没有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你无法解决。”
如若是以前,邵玉估计是疯了才会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无法解决,”祖卿之微微抬起了头,“不过我无法解决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不行,而是无论如何,她都活不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