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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白的面色,凸出的瞳孔,几乎和上次医院那个女护士如出一辙。
但他的脸上却有很丰富的表情变化,先是惊讶,然后就像是猫碰见了耗子般的兴奋,瞬间朝着他扑了过来。
张泰清撕心裂肺的尖叫:“大师!救命啊!!”
他边哭边跑,此刻也顾不得在直不直播了,嗓子吼到嘶哑:“在哪啊!快告诉我她在哪啊!”
他是在问耳机那头的曹池,但直播间的网友们也反应了过来。
对哦,那位同行的大师呢?
他们纷纷点开了第二直播间,里面的画面一片漆黑,祖卿之的摄像头没有夜视功能,但还是能通过微小的变化和声音听得出,她在移动。
并且,是在向下走。
【这里居然有地下?】
大约过了五分钟,有隐隐的火光燃起,这地下能隐约看出来是一个类似牢房的空间,墙壁上只有一处亮着照明的火焰,所以即便如此,还是很昏暗。
但屏幕前所有人都看到了,火光的旁边,站着一个和目前正在追着张泰清的“男鬼”着装一模一样的“人”。
它也是背对而站,也是在感受到有动静慢慢地转过了身。
但此刻,说是转,更应该说是“拧”。
因为它的脖子被什么东西切断了大半部分,以至于头快要转过来的时候,身子还是背对着他。
它的脸上,只有一半是完好的,另一半,像是人用锤子凿了个窟窿,里面的血肉组织清晰可见,仅剩的一只血红的眼睛看着祖卿之,嘴唇蠕动,鲜血溢出。
由于这次直播前曹池和邱良提前和网站那边打了个招呼,所以没有像上次那样一秒被禁,因此来到她直播间的人,都看到了这骇人的一幕。
弹幕爆炸的前一秒,直播间封了。
但她胸前的微型摄像头连接的网络不止一个,外面的曹池等人还能继续看到接下来的画面。
“咦?原来刚才跑上去的是他,”祖卿之有些意外,拿出了自己留的那张符,“好好转世投胎去吧。”
符飞到了它的身上,二者一起消失不见。
她又往里走了走,“牢房”最里面堆了一些东西,因为光线的问题画面上看不清,但祖卿之能闻到空气中刺鼻的恶臭。
她说:“微月,去看看张泰清,他被一个‘坏人’追了。”
耳机那头传来声音:“好的。”
而此刻,正在外面帐篷里的容微月暂时把耳机拿远,站起身对曹池说:“立刻马上,报警。”
“啊?为……为什么?”
他们这群人可能没看见,但受过专业训练的容微月一眼就看到了,刚刚被火光一瞬间就扫过的那堆东西。
那是一堆人体组织。
好不容易跑到一楼的张泰清已经筋疲力竭了,他都准备放弃逃命等死了,恍惚中却看见了一个女人从外面飞奔而来。
容微月将他拽到身后,一脚踹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只听一声痛苦的呜咽,他倒在了地上,脖子上的吊坠也甩了出去,滑到了一旁的角落。
他挣扎着还想起身,容微月又是一脚过去,这次用了狠力,他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滚,起不来了。
张泰清反应过来了:“啊?不是鬼啊。”
怪不得符不起作用。
他也终于想起了自己是在直播,拿起手机一看,画面卡在了刚才容微月踹过去的时候,超管提示他在线人数太多,把直播间挤爆了。
容微月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照在了地上的人脸上。
“徐富?”
张泰清下意识的叫出了名字,他又不相信的看了眼墙上的照片,除了发型不一样以外,五官几乎一模一样。
“准确的来说,是他的儿子,”祖卿之从一旁走出,来到容微月的旁边,“徐成天。”
……
对于又破了一件大案的方元警官来说,魏璐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很开心,甚至是有点郁闷。
徐成天实际上一直在通缉名单中,他患有很罕见的精神病,很多年前他父亲徐富为了救治他不惜拿无辜的病人做人体实验,后续被抓的时候还交代了被残害的病人尸体都是交由儿子徐成天解决,但在问及徐成天的踪迹之时,徐富却说很久都没见过了,他也不知道。
那时候的审讯流程还不成熟,再加上这案子影响巨大警方着急破案并未问的太过深入,不久之后徐富就被判了死刑,凇山精神病院也因为此等丑闻迅速没落。
他们也在那附近找过徐成天的踪迹,寻了上百遍都无果而归,之后那里也被警方放弃,彻底荒废。
方元看着笔录,上面的一切看似都合理,直播回放也都在,作为灵异主播去那探险,为了热度搞点节目效果,也许是整出来的动静太大,刺激到了躲藏在那里的徐成天。
张泰清以为是团队给他提前安排好的灵异事件,于是他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发现不对后呼叫救援,他本来就带着和外面通话的耳机,逻辑也是通顺的。
但现在唯一不明白的点,是祖卿之误打误撞的走到地下室以后发生了什么。
方元并不知情警察到达现场之前,由于曹池过于紧张,把他们当时录下来的所有直播视频都给销毁了,再加上那些人也说留在外面只是为了主播的人身安全和在后台看数据,这个能解答他内心疑惑的关键证据就这么没了。
魏璐叹气:“你怎么又钻牛角尖呢,总不能说是祖女士指使的他吧,这两个人八竿子都打不着边。”
“不是,”方元烦躁,“我就是觉得很奇怪,她怎么能回回碰到呢?”
魏璐整理着档案,漫不经心道:“她之前不是说自己会点道法吗?说不定人家真有点本事呢。”
误打误撞,猜中了正确答案。
“而且别的不说,接连破了两个大案,她可是帮了咱们警局,”她又说,“更何况凇山近几年的失踪案也和徐成天有关,就算你想按下她彻查,现在外面陪着她的那些人,我们也得罪不起。”
屋外,祖卿之坐在上前来的长椅上。
容微月出去给苏寒宵打电话,张泰清等人还在审讯室里没出来,陆溪照陪在她旁边,只不过不同于上次两人在这里的剑拔弩张,此刻他半蹲下身,拿着湿纸巾小心翼翼的给她擦着裤子上的灰尘。
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男子在一旁靠墙站着,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