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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忘拿袖炉, 又在外头待了这么久，夏黎黎的手已经泛着凉了。此时叫杨均泽捏住，两人体温交融, 夏黎黎只觉得源源不绝的灼热自手背传来，烫得她一激灵, 她有些磕绊道：“你……这是做什么？”
杨均泽的眼眸平静，瞳孔微微扩散：“杀了我, 杀了我就能逆天改命了, 我如你所愿。”
“你不用离京, 也不用担心我害你, 不用恨我，你可以……回家了。”
夏黎黎虽然只听懂了大半, 但多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将一只手抵住他的胸膛, 试图和他保持距离，以防这刀锋将他误伤, 另一只手动了动，却发现抽不出来。
“怎么会……”夏黎黎手心都冒了汗, 又被他的指尖扣住，一时间不分你我, 她叫道，“我并没有想过这种事……”
落在地上的那盏花灯摇曳, 杨均泽目中亮起了零星的光点。
“人死如灯灭，要是死了就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夏黎黎不知怎么得心口有些疼，她吸了口气，猛然想起池央问她的话：殿下有想过他吗？殿下想见他吗？
“如果你不在这里，如果你死了, 如果我想你，我想见你，那到时候……”
“又该怎么办呢。”夏黎黎骤然抬起头，浅色的眼瞳轻柔地泛着波光，明亮得像是天上的星星。
杨均泽深深望进去，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小小倒影，她得目光很专注，专注得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夏黎黎的话紧跟着在耳边炸响：“我怎么会……怎么会不想你活呢！”
“你是认真的吗？”杨均泽眼中露出两分挣扎，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抓住那根浮木，他不该奢求什么的，因为全都是自己活该罢了。
可人就是这样，越是想要冷静，就越是沉醉无法自拔，此时此刻，杨均泽就好像是陷在流沙里的人，走走不掉，拔拔不出，只能眼看着自己囫囵其中，越陷越深。
他甘愿没顶，可当夏黎黎朝着他伸出手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想要去抓紧。
“当然是认真的。”夏黎黎用力地想要把手从他的掌中抽出，口中一字一句道：“而且我说了，我会保护你的。”当然了，你可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轻易也不会死。
杨均泽心口重重颤了一下，他抿唇垂下了眼睫，遮住漆黑双眼中的深渊，漩涡般的深渊，我给过你机会了，为什么不逃走，为什么毫无知觉地对着我露出笑容。
既然说什么要保护我，那就留下来吧，一无所知地，继续留在我身边，留在这样一个虚假的世界。然后为了卑劣地成全自己，毁掉所有能让你逃走的东西，玉佩上的“出口”，还有……
夏灯，那个能唤醒你记忆的臭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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