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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向来都心存好生之德,总是会对一些正派之士格外眷顾。
一个人若是浩然正气,坐怀不乱,即便是身悬歧途的边缘,上天也会暗中相助,帮他走出迷津。
或许是天意使然,昏昏沉沉中跳下床来,却不明何故地脚下踉跄不定,竟险些摔倒在地,幸好我手脚敏捷,迅速把控住身体的重力所向,才不至于身首着地。
尽管如此,后脑勺还是撞到了墙壁。这倏然一撞,犹如当头棒喝,瞬间便令我如醍醐灌顶。
虽然脑袋在嗡嗡做响,但蓦地令我清醒了不少。嚯——好险!若不是后脑勺碰壁,真不知自己是否已与人行那……鱼水之欢,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一失足成千古恨,乃至理名言,我深信不疑。
若是一时把持不住欲望的冲动,便稀里糊涂地将自己的初次,给予一个普通异性朋友,那么,与心仪之人的情感,将再也没有了那种纯洁无瑕的味道。
即便是心仪之人毫不知情,即便他(她)从不埋怨,以后在面对他(她)时,自己也会如鲠在喉,甚至良心难安,将会终生忏悔。
言念及此,好生羞愧,顿感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如蚁在爬。我“噌”地一下离地而起,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洗澡间。
我慌乱地拧开浴室里的莲蓬,任由雨注般的冷水,冲洗着自己燥热难耐的身子。
“阿冰……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这么凉的水,赶紧停下来,都怪我一时……贪念,姐求你了好不好……”冷水透体,立马退去了浑身的浮躁。
此时,却传来了刘英急切的央求声。她……什么意思?一时间,禁不住令我如坠雾里一般。
“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马上……就好了。”透彻心扉的清凉,令我直哆嗦,本就不想让她为自己费心,便大声回应,示意她不用为我担心。
我不敢转过身去,生怕被她看到,一个男人不应该被异性看到的部位。
刚才尴尬的一幕,想想都觉得丢人现眼,自己欲火焚身的状态,怎么就被她看了个正着?
我恨自己,恨自己将一个男人的“丑态”,曝露在了异性眼底!
“还说没事儿,都冻得说不出话来啦,给,快擦干身子,免得受凉生病。”真是越担心什么,就会来什么,蓦地,只觉得后背倏地触及到,一条温软柔滑的手臂,不由我触电般地浑身一颤,随即,一条绵软的浴巾搭在肩头,刘英赫然已在身后。
“你……快出去吧,我……没事的!”我急忙用浴巾,将不该被异性看到的部位遮住,生怕自己刚刚被浇灭的欲火,会因她而再次复燃,免得再生尴尬,更是不便回头,不由我好生埋怨,她的这种“关怀”,未免有些过分。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我就这么让你不待见么?这么冷的天,会感冒的,姐帮你……擦干身子。”她竟然颇为窝火,不但没有走开,反而肆意地抓起我身子上的浴巾,欲亲自为我擦干身子。
“你、你、你……走开好吗!”她柔滑的手臂,触碰着我的肌肤,使我刚刚努力压制住的欲火“噌”地再次燃起。
不由我瞬间心下雪亮,她如此亲昵的“关怀”,显然是出于刻意,言念及此,禁不住令我厉言以对。
“你这……呆子,气死我了!你就一点儿也不……想要么?”她嗔怪而娇媚地怼着我,好不心甘。
“不想!”对于这种利用自己的肉体,赤裸裸地向人勾引,几欲令我疯狂!
我不敢看她,因为生怕失去理智。脑子里一半是强烈的欲望,一半是道德的底线,在理智与欲望的激烈冲突下,我闭着眼睛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这是何必呢?只要你……应了我,姐一定会疼你的。”她犹如魔怔了一般,竟如此不顾颜面地上赶着!
“出去!”尽管争扎在浑浑噩噩中,但依然能够清醒地意识到,此时此刻,只要有她在,自己随时都会有失去理智的危险。
然则,自己将再也不是之前的自己,余生,将会被这个女人所改写。
闪念间,我不管不顾地一把将她推了出去,并随手关了浴室之门。
我复又用冷水洗了把脸,什么也不去想,尽量让大脑一片空白,任由满腔犹如中了邪般的欲念,自行退却在这冰凉的空气中。
“阿冰,在门口,我给你放了毛毯与热水,请你别再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好不好?”少顷,只听得刘英在门外呼叫。
确切地说,应该叫央求,声音甚是焦急,显然是担心我冻坏了身体。
“知道了,你休息就是了!”闻听有热水,顿感喉咙异常的干涩,实不愿与她再生纠缠,索性让她快点走开。
我急不可待地端起水杯,喝了个底朝天。蹲坐在湿冷的地板上,一杯热水下肚,气息立马平复了不少,大脑也逐渐冷静下来。
把弄着手中的水杯,蓦地觉得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具体是哪儿不对劲,却又无从说起,不由我怔怔出神。
起初浓烈的燥热难耐,再加上此时的瑟瑟湿冷,一杯热水,竟如此甘甜可口,意犹未尽。
床头柜上,不是还有一杯自己尚未饮完的开水么?不由我下意识地咂了咂嘴,随即进了卧室。
“别喝了,这杯水……”当我正欲将先前只饮了一口的杯中水,一饮而尽时,刘英却蓦地坐了起来,急切地冲我阻止着,就如我将会中毒一般。
“原来……都是你……故意所为!”她担心、歉疚、无奈的神色,口中咸咸的、苦苦的怪味,以及先前,她那些令自己如坠雾里的担心,刹那间令我茅塞顿开。
原来,自己如此反常的生理需求,却是她从中作梗,以致自己被折腾得精疲力竭,不由我怒不可遏。
“对不起,阿冰,都怪我一时……贪念,才让你……这般苦不堪言……”见我从未有过的恼怒,她无助地央求着,欲以征得我的原谅。
“够了!你、你、你……怎能这般……”对于她这种魔症般的“喜欢”,并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地一意孤行,实是令人无语,简直就不可理喻!气愤之余,也只得埋头而卧,不再理她。
尽管被折腾得精疲力尽,尽管早已夜深人静,却也难以入眠。
其实,以她之美貌,之经济条件,以及各方面的优势,如此心甘情愿地纡尊降贵。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上赶着,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一种享受,一种骄傲,可惜她偏偏遇错了人。
以她这种执着的性情,真的令人堪忧。指不定哪天,就会因为一时的心血来潮,不知会做出何等荒谬、离谱的举动来,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她的食品商行,自己是不能再干下去了,以她的性情以及处事手段,时间长了,连我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的头脑,能否一直都能如今晚这般理智。
翌日,我便收拾了行李,找她辞职,尽管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又该去往何处。
“你……非走不可吗?只要你肯留下来,我保证……昨晚那种事情不会再发生,好不好?”看我去意已决,刘英“呯”地关了办公室房门,极为不舍而又无奈地冲我几近央求。
“谢谢你,刘姐,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祝你早日遇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彼此都已心照不宣,多说无益,我缴了钥匙,转身便走。
“我开车送你,咳……”刘英尾随而出,一声长叹间,那种五味杂陈的伤感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