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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忘不掉李成纪那天和她说过的话，忘不掉他脸上厌恶绝决的表情，更忘不掉那种瓷片扎在双膝上的切肤之痛。
她爱他，放不下他，可也没有力气再承受第二遍。
文约肯定地点了点头：“如果王爷真的绝情，王妃走后，王爷只会高兴，又怎会伤心得病倒了？那一日管家来请示王爷，说王妃已离开，是否要报礼部革除玉牒，还被王爷训斥了一顿，所以王妃尽管放心。”
苏云薇听到他的话，既高兴又难过。想她竟回来了，不管如何，总该去面对的。若他心里还有她，肯原谅她，她也不该再对当日之事耿耿于怀。
进了屋，又闻到好大一股药味。
李成纪躺在床上，半张脸被纱帐遮住，看得并不真确，顾怀冰坐在床头，一脸凝重地替他把着脉。
苏云薇见状，不敢出声，文约也一句话没说。
半晌，顾怀冰把李成纪的手塞回了被窝，转过头来，似才发现了苏云薇的存在。
他起身，正要给苏云薇行礼，苏云薇抬手虚扶了一下，把顾怀冰请到了一旁，担忧地道：“顾大夫，王爷他怎么了？”
顾怀冰蹙眉道：“王爷得的是心痛之症。”
“怎么会患上心痛之症？”
“气急攻心所致。”顾怀冰说着，幽幽地看了苏云薇一眼。
在他的误导下，苏云薇认定李成纪是被自己气的，难过地道：“是不是很严重？”
“此症凶险，倒还不到药石无医的地步。只是王爷此番心病皆因娘娘而起，娘娘万不可再惹王爷生气。”顾怀冰认真地叮嘱完，又道，“至于如何不让王爷生气，娘娘想必比在下清楚。”
苏云薇并不清楚地看着他。
顾怀冰道：“凡事顺王爷的心意便是。”
“嗯。”苏云薇点了点头。
再回到内室时，李成纪已经醒了，言语恹恹地道：“扶本王起来。”
文约两只手吊着，顾怀冰一动不动，苏云薇只好上前去扶起了他。
“你是谁？”李成纪两眼放空，继续装瞎地问。
苏云薇被他一问，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是。
想她把李成纪气成这样，李成纪若知道她回来了，情绪激动之下，又犯病了可怎么好！
文约看出了苏云薇的难处，灵机一动，撒谎道：“王爷，这是咱府里的秋萝，以前伺候过王妃的。属下想着秋萝以前跟在王妃身边，每日耳濡目染的，定能伺候好王爷。”
秋萝是她嫁入王府后，王管家派到蒹葭阁伺候的，她此次离府，只带走了月清几个陪嫁丫鬟，秋萝仍留在府中。
文约这般说倒也符合常理。
苏云薇松了一口气，算是默认了她是“秋萝”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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