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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汪胜真的想杀我？”佘万纪手捻胡须，低声喃喃，“我跟他没有任何仇怨……”
“或许另有其人。”苏柿安慰道：“您别担心。就算您真的踏上黄泉路，我小苏也能把您背回来。”
倒也不用周到成这样。
佘万纪掩唇轻咳几声，含笑婉拒，“小苏博士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就是老夫命中注定。”
苏柿浅浅笑道：“您活的通透。”
不是活的通透，而是岁数大了，看开了。佘万纪笑而不语。
苏柿以茶代酒，给佘万纪满满斟上，“还有件事，须得当面向您请教。”
“但讲无妨。”
“大国师亡故，明曦堂会交由何人改建？”
这个嘛……
“眼下委实不宜提及此事。”佘万纪压低声音，“之所以辍朝，皆因太后闻知大国师凶信。太后承受不住，晕死过去。”
哦？苏柿和高仁对视一眼。如此说来，东方老贼也算死得其所。
“其实……”苏柿警觉的向四下望望，倾身向前，对佘万纪道：“大国师并非得道之人。他，是巫！”
什、么？
“此言当真？”佘万纪大吃一惊。倘若此事属实……
崔太后宠信巫觋多年，必定招人非议。
巫觋向来被人诟病。谁知道这么多年里，大国师有没有用巫术害人？如此这般，不就顺理成章归政了吗？
“当真。”苏柿略一颔首，“我有物证。”那盏走马灯里拘着母亲的魂魄。不过她没有找到既能安全放出邓氏魂魄，又能令其魂魄不散的方法。昨晚她见谭玄清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就没提这事。
寻思着找个合适的机会问问他有没有合用的符咒。毕竟谭玄清年纪大，见的多。
还有证据？高仁诧异的看向苏柿。怎么没听小苏说这事儿？
佘万纪又惊又喜，“可否一观？”
“不可。”苏柿叹息着摇摇头，挑眉看向高仁，“那个物证出了点岔子。昨儿个大人精神头不济，我就没提。”
这样啊。高仁了然颔首。小苏挺懂事的。难怪大人对她另眼相看。
佘万纪眯了眯眼。小苏博士十分谨慎，而且她好像并没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然则，他不怪小苏博士。毕竟崔太后仍是太后。小苏博士得知大国师并非正道，不敢畅所欲言，也是在所难免。而且，小苏博士都没来得及跟老谭报备，就先跟他交了实底。佘万纪暗暗点头。由此可见，小苏博士更加信赖他。
“既如此，有物证相当于没有。”佘万纪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要是能在需要派的上用场的时候好使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小苏尽力而为。”
佘万纪目露赞许，“小苏博士才是真的通透。”
……
回到仙人坊，苏柿和高仁步入三才殿，就见老博士们团团围成一圈，不知道在干嘛。
高仁侧着身子挤进去，“诶？你们围着白鹅精作甚？”
“审它！”万长春抬眼瞅了瞅苏柿，“小苏忙的脚不沾地。我们帮忙分担分担。横竖闲着也是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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