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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苗螽修墙-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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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闻瞾与苗螽在屋门台阶前歇坐,护卫郭午一为表谢意,帮着夯打,同时当做活动筋骨,可见是一位憨实的护卫。

马闻瞾提及前往韩家提亲,倘若顺利便带韩家姑娘一并前往龙庭。苗螽听言此事,既有踏实之想,又有不甘心之意。便借此夸赞了一番韩家姑娘,祝贺他二人喜结连理。

护卫郭午一见苗家修墙,不觉玩笑探问道:“老哥家修墙,是要娶亲不成?”

苗螽稍有呆愣,玩笑回道:“惭愧了,母胎单身啊。”

马闻瞾与苗螽闲聊之际,谈及了其家人近况,苗螽实话相告,自幼于寺内出家,实为孤儿僧。

马闻瞾又言及今日酒馆所遇僧陋一事,独发感慨。

苗螽见多不怪,言道:“僧陋一事,非是你我所能管制规范,即便是丛林森律,也多有慈悲之行。尚有补陋之法,却碍于人情世故,难以实施。”

马闻瞾问道:“补陋之法,可有效?”

苗螽言道:“无效。”

马闻瞾继续问道:“既无效,又何故称之为法?”

苗螽继续言道:“僧陋源于法陋,法陋出于民陋,补陋之法专于民,非僧过。僧陋乃民养之,为无效。”

马闻瞾再问道:“民陋补之有二,一曰道,二曰龙庭律。律法乃当今龙庭国根本,实为法盾。民陋,即是法盾不坚。若固法盾,当如何?”

苗螽再言道:“与修墙无二,一砖一瓦一心一力。”

马闻瞾言道:“龙庭律束僧陋,乃本相上任之后第一件要事。”

苗螽不解,郭午一立即提及了马闻瞾身份。苗螽得知此人乃当今新相,立即参拜行礼。

马闻瞾言道:“僧陋即是佛家事,也是龙庭事。我所行,也只顾的了龙庭律。只可惜,你虽识得其中,却已离了佛门。山门路艰,怕是难遇途中人。”

马闻瞾言罢,便辞别离去。

苗螽也歇息了许久,继续为自家院墙续土夯实。

马闻瞾离了苗家屋,又直奔三里处的韩家院。

韩家院内,玉兰夫人在房中赏花,所赏花非园中花,而是院外花。那截被丫鬟春喜添进灶火的玉兰花,不知怎的又被救了出来。

烧了玉兰枝,伤了玉兰叶,扰了玉兰情,戏玉兰的人真是个坏家伙儿。

苗螽的举止确实令玉兰夫人在意,说是担惊受怕却也不为过,总害怕自己真的动了情。

若是真的动了情,又哪由得自己做主,若纵容了此情扎根,即害了那人,又伤了自己。那人弄情,却教这人癫痒,勾引之恶,过分,过分。

丫鬟春喜来报,老董相爷门生马闻瞾前来探望,正于厅下而坐。

玉兰夫人把弄着烧毁的玉兰枝,轻叹了口气,言道:“那孩子你见了如何,难不成我这辈子真的要嫁给那孩子不成。”

丫鬟春喜不语,低头侍立一旁。

玉兰夫人将烧毁的玉兰枝插进了瓶子,起身往厅堂走。

韩父与马闻瞾谈及了近况,谈及了右董相爷之亡,涕泪惋惜,一发不可控制。

韩图问及道:“龙庭政务繁杂,你虽有天资神童,应当如何应对?”

马闻瞾礼敬,言道:“左高相麾下北伐先锋‘西绛’,乃当今龙威大将军,曾举荐一人,唤名‘伯服’,职拜‘虎侯’,由此人辅佐打理上下。”

韩图继续言道:“左高相掌军权,右董相理政统,二相爷相继离去,怕是要促长了幽州隐患。那原幽州候夏山留,早有厌侯攀王之心。老朽一介布衣,论谈政务有所忌避,因曾见董相爷忧愁,故而在贤侄面前谈及。”

马闻瞾言道:“伯父关系龙庭,乃民之责,龙庭之幸。”

韩图继续言道:“董相爷去世后,有一女董姝,不知去向。贤侄再掌相权,念在故情,还望寻其安危。”

马闻瞾言道:“侄儿定不负董相爷之恩。”

韩图饮过茶之后,言道:“你与小女的婚事,我与董相爷也商定了姻缘,此次前往龙庭要重,容我与小女商量之后再做他算。”

马闻瞾与郭午一在韩宅留宿,暂且休息。

那位玉兰夫人韩一诺,在廊下一处,见到了马闻瞾身影,有绝世聪慧不假,却透着孩儿气,难生情欲之想。若数年后,他长成男人,又哪会恋着人老珠黄之妻。难不成,这辈子真要做他瞾儿妻慈。

夜深,院中的玉兰树落了几片护根叶,沾染上了尘土,自此罢心安宁。

马闻瞾嗅的玉兰树香,来至树下久留。

恰时,玉兰夫人带着那截烧毁的玉兰枝,前来树下掩埋。

马闻瞾礼言道:“小姐安好。”

玉兰夫人言道:“不必客气,我长你十六岁,差了一代人,直呼大姐罢了。”

玉兰夫人将烧毁的玉兰枝扔在了玉兰树根部,捧起周围的松软土盖在了上面。

马闻瞾不解,问道:“大姐,为何掩埋,玉兰枝又为何烧毁?”

玉兰夫人言道:“你还小,有些事儿你不懂。”

马闻瞾继续言道:“不知何事,是在下所不懂。”

玉兰夫人言道:“年岁的事情,只有真的到了那个年纪才会懂。”

马闻瞾再言道:“可是情爱一事?与大姐有婚事,自知姐姐嫌弃,谈情趣并非不懂,多加练习,一定将会进退自如。”

玉兰夫人不屑笑道:“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多余精力了,大姐不是你能够撩的!还是专于正事儿,若因我费心劳神,毁了你天资前程,怕是作罪人。”

马闻瞾问道:“那大姐与在下的婚事当如何?”

玉兰夫人言道:“嫁与不嫁在我,他人根本管束不了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如今的龙庭国,可行不通!允许别人做别人,也允许自己做自己。约束多了,亏欠也就多了,有些能还,有些却又不能还。”

马闻瞾言道:“在下明了,全凭大姐心情了。”

马闻瞾作礼,离去。

玉兰树下,独留玉兰夫人,掩埋的玉兰残枝却格外的惹人怜哀。

韩一诺搬来了梯子,爬到了玉兰树上,藏身在了玉兰叶中。不知为何,她却这般喜爱玉兰,恍然才明白身边只有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