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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很残忍……”
永夜幻化出一只宽厚手掌捧住他的脸颊。
“你不冷血，也不残忍。”
“你救了没有反抗能力的普通人，而你杀死的那些东西，都是杀掉普通人的罪魁祸首。”
“你想要消灭阴暗区这种不公平的地方，你不喜欢杀戮，你只是想要以后不再杀戮。”
“你没有错。”
祈命身上冰冷的温度缓解下来，他的手臂已经被包裹着跟身体蜷缩在一起。
像个受伤的小兽一样满眼都是水灵灵的茫然。
永夜盯着他那双已经在蕴含水雾的眼睛看，平静的目光里掺杂出了一点点关于学习来的爱意。
“是你收留了被抛弃的我。”
“是你给了我信任。”
“你做出的一切，都是反击，不是残忍。”
鱼人察觉到祈命的情绪变化，负面情绪正在快速减少，这令他们吸收的力量也在剧烈变少。
眼看着力量就要完全消失而去，鱼人迫不及待朝着祈命发动了攻击。
原本寂静的海洋瞬间被打破，甲板上的鱼人如箭一般冲向目标，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果断，强壮的鱼尾有力地摆动着。
拍打在甲板上瞬间将本来就摇摇欲坠的木层拍的垮塌。
祈命感到脚下一滑，稳了好几步才站稳，目露防备身上的液体迅速褪下，全部汇聚到双手幻化成绳索和利刃。
他没再犹豫，甩动一截无限延伸的液态绳索捆住了一只鱼人，把那只怪物鱼砰的撞在栏杆上。
而后直接扔进了大海。
剩下的鱼人蜂拥而至，无数条密密麻麻的手脚爬动着靠近过来。
祈命收回左手的绳索，右手的利刃已经朝向鱼人抡动过去，而那些长满手脚的鱼动作十分快速。
躲开要害就开始剧烈的扑腾在甲板上。
已经破裂的甲板支撑不住这样巨大的撞击，在一阵阵吱吱呀呀的尖锐声中，吱嘎的碎裂声传来。
整个甲板都断裂倾斜。
站在中央的祈命脚下不稳直接顺着坡度摔倒滑进了船舱里。
船舱里破破烂烂是用来放杂物的，祈命都没能站起身，那些鱼人就砰噗砰噗的朝他接连跃下砸过来。
祈命心里一紧，因为他已经看见那鱼身人形的怪物张开大嘴。
与人类无异的嘴巴里竟然层层叠叠长着无数尖牙。
但他也只慌乱了一瞬，冷静下来面前就展开了一张液态幕布，在幕布的反面快速升起了无数尖刺。
鱼人前后扑腾掉下来直接扎在尖刺上发出了可怖的尖叫声。
但划破的只是人身部分，鱼身上有无数光滑的鳞片，坚硬到扎不穿。
幕布唰的收起，在祈命身边环绕出个弧形保护层，祈命从地上爬起来，手上的利刃唰的朝着最近的鱼肚子捅过去。
毫不意外刺到了鳞片，发出金属碰撞“叮”的一声。
但也根本在祈命的预料之内，他的刀尖在鱼身鳞片中划过，瞅准机会反向刺过去。
果然逆向戳开了缝隙，鱼人动作迅速的逃跑，祈命连追都没追，手里利刃“唰”的变长。
刀身从鱼身捅进去，从另一面戳出沾着血液的刀尖。
解决了一只，血腥味道迅速蔓延开来，那是一种带着腥臭味的粘液味道。
祈命忍住想要犯恶心的感觉，对突然想逃跑的其他鱼人展开了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