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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穆戎回答。“就快要结束了，柒柒。”
他隐隐能听到楼下传来的声响。
异常的躁动，喷溅出的不是鲜血，而是能画出终点线的油墨。
“在给我一点时间就好。”他这样对莫柒柒说。“很快就能结束了。”
在穆戎将挂断电话前一秒，莫柒柒听到了枪声。
她愣了愣。
“穆戎？发生什么事了？你还好吗？”
心神不宁的莫柒柒焦急地问，恨不得将一句话凑成一个字拚命往外蹦。
可终究还是晚了。
对面传来一阵“嘟……”的延长音。
莫柒柒看着自动跳转回主页的手机桌布。
上面的壁纸是那天和穆戎在大丘山上拍下来的月景。
如果要让莫柒柒选一个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画面，大概就是她抬眸望向天空的那瞬间了。
震撼带来巨大冲击，灵魂彷佛受到洗礼，分明处在群山环绕中却又感觉置身于广袤无垠的天地间。眼前是由皎洁月光搭筑起的长桥，与之相比，自己显得如此渺小，偏偏存在又是如此真实。
莫说这一辈子，就算在她往后不知尽头将落在何方的漫长旅程中，自己也不会轻易遗忘。
岁月匆匆，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感情却是亘久地刻在了骨子里。
不会褪色，不会消失，伴随她活过每一天，也让当下有了更鲜明的意义，而与她一起经历那一刻的穆戎……
“真拿你没办法啊。”
指尖抚过手机冰凉的屏幕，莫柒柒身体热呼呼的，到最后，妥协的人原来是自己。
低低吁出一口气，唇畔衔起嘲讽的角度，眼神却是平和而悠远地落在远方。
莫柒柒有预感，也许今夜会很漫长，可是就如那天的浓雾终将散去一样，黎明会到来，很快很快。
“你一整天都没睡？”
慢半拍反应过来莫辞是在和自己说话的莫柒柒抬眸看向他。
正在用餐的林溪云和莫孟武也同时停下动作，望着莫柒柒。
突然被叁双里面情绪各异的眼睛盯着，莫柒柒难得地感到了尴尬。
“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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