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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事实说话。”
“这么厉害你怎么不转行?”她讽刺道。
那人闻言,抬眸睨了眼正低头切牛排的人,眼眸中的诧异尽数流露出来,随后似是对于她的强势霸道与强词夺理无可奈何,摇头笑了笑。
倘若远观,定会觉得这是女朋友在无理取闹,男生无可奈何摇头浅笑的一副美景。
可实则,并非如此。
安隅也好,这人也罢,都不会觉得对方是自己的谁谁谁。
在某种定义上,她们只是认识而已。
除此之外,在无其他。
男人喝了口汤,问道;“转行干什么?当律师?”
随即,他自问自答道;“我怕死在你手上。”
“呵------,”这话,莫名的让安隅浅笑了声,“你放心,弄死谁我也不弄死你,我还指望你呢!”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不是你最擅长的?”
“你这话有偏见,”眼前汤喝完,安隅伸手将汤碗挪了个位置,将牛排往跟前移了移。
“是吗?”男人漫不经心嚼着口中东西,发出了一声浅短的质问声。
安隅抬眸睨了人家一眼,随即切着手中牛排。
她的用餐礼仪比不上徐家任何一个人,这点,她必须承认。
一个自幼无人看管的野孩子从来就不指望跟出生在豪门贵族里的人攀比什么礼仪、习惯之类的东西。
好在,徐绍寒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对她有苛刻要求,相反的,随她去。
而安隅,也乐得自在。
这顿饭,吃的简单,谈的不简单。
“你想如何?”他问?
“能如何?无用之人罢了,”她说,那满不关心的姿态好似谈论的不是一个人的生死。
“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她切了块牛排,叉子落在上面,听闻这人的话语,停了手中动作,道了句:“我恰好需要这么一只兔子,”
话语落地,牛排进了唇齿之间。
“怎?准备上大戏了?”
这话,安隅没回答。
不易回答。
也没有回答的必要。
许是猜到她不会回答,
那人并没有说什么。
“那就去了。”
这是一句陈述句,不是询问,也不是寻求意见。
而安隅,端起杯子的空隙“恩”了一声,没别的意思。
这顿饭,结束离开时,男人从兜里掏出一盒子东西扔在安隅跟前。
她疑惑望向人,尚未开口询问只听人道;“川贝枇杷膏。”
“、、、、、、、、”
那意思明显、让她别老跟人吵架。
“我还得谢谢你了?”
“客气,”那人话语落,随着而来的是落在靠背上外套被抄起。
离开、没有道别。
而安隅呢?
在他走之后依旧坐在位置上,停留了十几分钟。
才起身离开。
医院素来是个黑白之地,有人来有人去。
每天都承载着家庭的喜悦,也承载着家庭的悲伤。
有人在此尝尽悲欢离合,亦有人在此感叹生命之伟大。
有生离死别,有生病的人对新生的然然希望,有新的生命诞生。亦有将死之人的离去。
一袭白墙之内,所有的丑陋肮脏,都不过是给生离死别的点缀罢了。
那些与病魔抗争的人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向往着新生,那些新生之人向往着成长。
来去之间,大道无常。
谁也不知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在这栋白墙之内,生离死别实乃家常便饭。
这夜间,医院二十八楼重症科病房内,一张白布送走了一个年轻的生命。
随之而来的是家属绝望的哭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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