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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遮盖, 天地昏沉。
面积不算很大的小网吧里，桌椅为了省空间挨挨挤挤。烟味泡面味和潮湿空气混杂在一起，令人窒息无比。
只有一条胳膊的半大小孩扯着比自己还高的拖布, 细心清理着进来躲雨的客人代入的湿泥。
脸上淤青养好还长胖了些的于川, 正百无聊赖的在柜台反复翻转一个没了气的打火机，便听到一声怒骂。
金属拖布杆落地清脆，却远没有尖锐的言语刺耳。
“没长眼是不是？老子这鞋可是今年发行的限量款！你说碰脏就碰脏了？今天啊, 你不给我跪着舔干净，这事就不算完！”
流里流气的小年轻染着一头黄发，将一只穿着a牌球鞋伸到前面来，抱臂叱骂。
旁边还有四五个身形相当, 品味相近的狐朋狗友助阵，气派非常。
然而真的将傻乎乎的小孩吓到要蹲下去给他擦鞋时，他却又将小孩儿一脚踹倒，口中又换了一套说辞。
“把你们老板叫来！你个小残废只能越擦越脏, 今儿个小爷我就要钱！少他妈用你的脏手碰我的鞋！”
“草！你说什么呢！”刚给来做作业的中学生送完桶面，返身便看到这一幕的孙西直接红了眼。
将手上一直拿着的抹布往地上一砸便要冲上前去，却被同时跑过来的于川紧紧抱住。
“你们想怎么样？老板不在, 我们是看店的, 我们没钱。”
扶起被踹后傻愣着流着眼泪的独臂小孩，将他和怒极紧攥着拳头的孙西护在身后, 于川冷静的像这几个存心找茬的人解释道。
往常这网吧因为便宜都会有几个大人来玩，只是今天天气不好，窄窄一屋，都是顺路避雨上网或者查资料的学生。
个头参差不齐，即使每人都伸着脖子往这边看，但遍数过去, 也还真就他和孙西能勉强有眼前这几个人抗衡。
“想怎么样？”黄毛不怀好意地向前半步，用手扶着下巴做思考状。
“什么叫，我们想怎么样？明明是你这小兄弟，不长眼弄脏了我的鞋，赔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他丝毫没掩饰自己一脸的不屑，将问题丢回自己的狗友团，毋庸置疑地收获了一声声帮腔。
“看吧，小弟弟。我这球鞋新买的，一万八，今天给你打个折，一万，拿不出来的话，你这，就别想安宁了…”
拽出门边的一把椅子，堂而皇之的坐上去，黄毛的一连串动作彻底激怒了努力压抑自己的孙西。
“我草你大爷！你欺人太甚！”要冲上来的黑瘦的少年被于川抱住，那群要向前助阵的各色杂毛也被黄毛抬手叫住。
“诶~别拦着啊，从现在开始，碰我一下，加一千…”
“我草…你…”
“骂一句，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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