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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钦心里边火急火燎落不到实处, 众目睽睽之下又找不着什么机会单独和蒲衣觉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落座,喝起了徐家长辈给敬的茶。好不容易等徐家这边的老人退开,其余众臣又不敢随意上前搭讪。两人隔空对视一眼,偷摸进行一场鸡同鸭讲的眉来眼去。
元钦眨眼, 瞥外边:找个机会去院子里转转, 有话跟你说。
蒲衣觉面露委屈:痒得受不了还疼qaq
元钦瞪眼, 继续示意走外边:别弄娇, 看明白我意思没,有叫你抽空溜出来。
蒲衣觉心领神会,安抚性地颔首,表情瞬间变正经:逗你玩的别凶我, 我忍到仪式结束还不行么。你怎么回事,你居然为了徐云起瞪我?
眼神表示完不满还撇过脸去,不看元钦这边了。被他扫视过的那片文武百官登时绷紧了皮子, 大气也不出,纷纷做专心欣赏舞蹈状。中途还有个官员因为欣赏得过于专注而被迁怒,被蒲衣觉训斥年老而好色。文武百官们只好端庄肃穆用看待文书的眼神看舞者, 很是体验了一把和上峰一起吃酒的不适感。
元钦坐不住地看了他好几眼,看到边上的裴朗都开始摆脸子偷偷掐他了, 狗皇帝还是故意不回头。气得他几杯酒下肚,一手把桌面上的名字全抹了。裴朗脑补了一场“同僚勾引皇帝未遂怒而放弃”的大戏。见他抹了字,还余悸未消地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以后大庭广众收敛些,莫要再与陛下眉目传情”。说罢功成身退, 作势起身回自己位置。
元钦气恼地锤了他一下,恰逢他起身便锤在了腰上。裴朗也不与他恼,笑嘻嘻地揉腰,窜回了他爹老定远侯身边。
元钦目送他回去, 再回神便于舞女摇曳的腰肢间,看见了对面九王爷蒲衣眠的脸。蒲衣眠与他的座次几乎平齐,略微比他靠前些。这般近,便能很清楚地看到对方的表情。那是一种酷似目睹家中女眷与外男偷情的愤愤眼神。
元钦满脑门问号,想起来蒲衣觉跟他说过,要他当御史时在皇亲国戚面前都否认自己的皇后身份。即便他们进过宫,见过他皇后装扮,也要坚决否认。蒲衣觉那边,自然也不会跟自己的弟弟妹妹坦白说皇后在宫外做御史。而是以含糊的说辞,暗示他们苻卿御史乃是元钦皇后母家之人。这样一来,皇帝对御史颇为眷顾的疑点也被一并解释了。
思及此,他向九王爷虚虚敬了一杯酒。
九王收敛了自己的敌意,回敬一杯。他顺手给身边的王妃倒了一杯,以一种周围人都听不到的声音小声阴阳怪气嗤笑道:“也敬你一杯,我的贞洁烈女好王妃。”王妃慕容妍侧过身去,没有动那杯酒。
元钦没多关注旁人,一颗心都吊在蒲衣觉身上。他不死心地继续看偷蒲衣觉那边,几次之下,皇帝没回头,随身侍候的李明明倒是和他对上了视线。
元钦一时对自己与蒲衣觉的默契感到十分无语。
李明明眨眨眼,换别的小太监伴架,偷摸溜出了大堂。
元钦暗叹一声狗皇帝还不如公公,放下酒樽,寻着李明明消失的方向寻了过去。大堂附近皆是吃酒的宾客。新娘和新郎正被宾客们围在宅子东偏的祠堂里行祭祖仪式。
新娘被执着手,向徐家祖宗磕头。她身边立着两位徐家族老,正捧着两个打开的匣子,一个匣子里是家传的首饰,另一个是族谱与账本。待她行礼完毕,便将代表着管家权力的匣子交予她。
这位曾经将蒲衣觉视为一生挚爱的女人,是因为我多管了徐云起与燕公主的事,才错过进宫的机会,成了别人家的媳妇了吗?
而我决意要让蒲衣觉回避她的敬茶,是在斩断他两这一世再续前缘的苗头吧?我是要……做这等小人行径吧。
元钦心虚地逃离祠堂,向着人少的地方走,踏入徐家的后花园。脚步声声声落在石板路上,也敲在他的心头。他一步步走向幽深的角落,彷徨如稚子在摸索完全未知的领域,带着苟且卑微与些许的惊惧。最后他于花园最偏僻的角落找到了李明明,行走间一巨大的假山投下日暮阴影,将他拖拽入黑暗里。
元钦笼罩在初次做坏事的阴霾中,一时说不出口让皇帝离席的直白话语。刚拐弯抹角说了一句“让陛下来此处,我有话要与他说”,喜庆的锣鼓声便骤然而起。给他吓得一支棱:“怎,怎么回事?”
李明明温顺且滴水不漏:“回大人,听动静当是祭祖礼成。带新娘换回喜服,便可随同将军拜天地了。”
拜天地,全称:拜天、地、君、亲、师。
元钦二胡不说抓着李明明冲进面前的小路,李明明踉跄追了几步:“殿下您慢点跑当心摔了,您跑错了,观礼是另个方向。”他抹把脸,催着人往正确的方向冲进绿荫中。
徐家的后花园不大,回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但是从祠堂到大堂的路更短,能转圜的不过是新娘换装的时长。世间机缘的诡谲变幻尽数攀在一身大红喜服之上。
照玥与蒲衣觉的因缘在这一世仿佛飘渺如烟,元钦无心的搅弄就让它散了;又仿佛坚韧如钢,如今被有心斩断,却丝毫不能削损其分毫。绿影憧憧自元钦面前散开,就见得李明明附在蒲衣觉耳边转述完他的话。而徐云起已经用一红绣球引着新娘跨过门槛,来到了大堂之中,沐浴在宾客的视线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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