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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好一会儿,蒲衣觉才从骤然热切的肢体交缠中醒过神来。
皇后为何如此黏人?皇后为何突然黏人?
他要是个乡野匹夫,此时定然要去找个月老庙,感谢月老显灵,皇后终于开窍了。奈何宫墙里外方圆几里都没有月老庙。于是他只好揣着满肚子喜悦,用批奏折的方式打发元钦不在的时间。
只不过批得不太专心,欢喜得也不够踏实。他时不时琢磨元钦方才的态度,揣摩他们现在感情到了什么地步:我们算是发展得快的还是慢的?今天主动抱过来了那可不可以期待一个小太子?可不可以问为什么以前对我又防备又抗拒的?我这头太激进会不会吓得她又变回以前的态度?她到底为什么又能为我豁出去出性命,又表现得不那么迷恋我的样子?喜欢的一般是个什么态度,不喜欢的又是个什么态度?
自个儿琢磨是这般心惊肉跳险象环生,就忍不住想讨教下过来人的经验。
一开始是对着李明明嘀嘀咕咕:“你是成婚多久,才和你妻子达到琴瑟和鸣的境地?她多久才主动开口唤你夫君。”李明明被一刀戳中痛点,委委屈屈回禀:“奴是太监,没有成婚,没有妻子。”
蒲衣觉一噎,主仆两相对无言。片刻后他挥挥手放过了可怜的李公公:“从侍卫里找几个成婚的过来。”
不久八九个侍卫一字在皇帝面前排开,一头雾水地每人得了一份卷子,上书若干问题:你成婚多久了,夫妻恩爱吗?成婚多久她愿意管你叫夫君?多久她愿意主动投怀送抱?多久圆的房?多久怀的头胎和二胎?你认为她对你有情意吗?至少列举十条论述你认为她对你有情的表现。不恩爱的不用作答。
众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回到了当初被先生留堂考校的凄惨岁月。
皇帝在上头埋头批奏折,他们就在下边哼哧哼哧答皇帝问。每次感觉到皇帝的视线掠过他们,这帮小年轻就忍不住一个寒颤:我何德何能要和陛下在一间屋子里呆着!我何德何能蒙受陛下这般注视!
好不容易熬到写完答卷,一个个跑得没影,生怕再被抓回去慈爱注视。
蒲衣觉矜持地又批了几份奏折才去收卷,内心还是有点小甜蜜:朕就是随便参考参考,朕坚信朕与皇后一定是一顶一的神仙眷侣。
一阅卷,当即五雷轰顶:
他们每一个都是成婚当夜就洞房;半数人成婚第二年就有了子嗣;三成侍卫三年抱两;所有夫妻恩爱的人都表示天天都能听到“夫君”二字,夜夜都有娇妻主动入怀;早起有温好的热粥,晚睡有暖好的床褥;冷了有人添衣,饿了有人做饭;若是休沐,妻子定常伴在侧,关怀备至。
就连不那么恩爱的,也有“夫君”可以听,有暖床可以躺,不定时掉落主动求和的娇妻送来的温暖。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蒲衣觉的心境和方才遭到重创的李公公微妙地重合了。
他面无表情地把答卷全收起来,板着脸继续批奏折。小山一般的折子中,批出来一份九王爷的密奏。折子细细地用信封包好,蜡油封口,还用私印在蜡油上盖了章,以确保送信的人不敢私下拆看。仿佛这里边写了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一般。
坊间传言说九王夫妇双双被禁足,抬头不见低头见,正在家里闹的不可开交。昨日老九看他的眼神也不太对,仿佛得知了什么丑闻,竟敢斜着眼睨他……思及此,他冷不丁心虚了一下,暗道这真是孤漏偏逢连夜雨,拆开看里边没有“慕容妍”“野男人”之类的字样才松了一口气。
里边就一句话:皇后是男人。
蒲衣觉一愣,又把密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信没别的话语。这才大笔一批:朕知道了。
便又封好密信,给老九回了过去,心下不以为然:我让她装的男人,我让她去的御史台。你知道就知道了,不用刻意来信说你知道了。我前脚让你闭门三日别管你嫂嫂,你后脚就旧事重提拿她把柄。顽劣不堪,实在可恶。
蒲衣觉思量片刻,又唤来李明明:“去老九那儿传旨,着他再闭门十日,反省己过。”
王府那头,蒲衣眠捏着“朕知道了”听李公公传皇帝口谕,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说他知道了?可我怎么觉得他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为什么罚我,难道是表示他知道并且他希望我装作不知道?我招谁惹谁了,我为什么要为你们两口子不知道知不知道的事受罚……
有男人没兄弟,着实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