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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他, ”逢箜越当机立断道，“我们的目标应该就是栈道通往的地方。”
“等一等。”程余风伸出手虚虚一拦，“你似乎很清楚我们要去哪里。”
“你走之后, 我拿到了琳娜所看的笔记原本。”逢箜越说道, “就是她抄录的由来。”
“除了青藤之神, 书上还提到了更古老的神灵，被称为‘母亲’。”
“‘母亲’往往以一棵巨树的形态出现，贯穿各个世界，顶端通往同一个神殿, 也是大祭司的住处。”
“如果我们要结束这个副本, 达到‘虚空’的要求，就得拿到‘母亲’的根源用来破解火车的动力——”
他认真地看向程余风, “而那些根源就是离开副本的必需之物。”
“所以？”两人踏上了玻璃栈道, 程余风沉默了几秒, “你认为我们需要的东西在这条栈道的尽头？听你的口气，你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不确定。”逢箜越抿了抿唇，“但我们可以赌, 真正的神殿分殿在宫殿之外，而根源就在那里。你真的觉得他们会把要害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吗？”
程余风没有回答，而是侧头看向左边透明墙壁之外。他看到他们现在的位置已经脱离了木制的宫殿, 而悬浮于一大片鲜明的绿色之中。
他的视线顺着这些在晚风中律动的绿色一路向前，看到他们的去处被淹没在碧黑色的阴影中。
那是很多很多——
数量多到不可思议的树。
“你看到那些树了吗？”他忽然说道，听着隐约的, 仿佛是叶浪翻腾的声音遥远地传过来, “很有意思。之前，我完全没注意到宫殿后方有这么多的树林，我以为只是和最初那个空间一样的黑暗而已。”
逢箜越顺着程余风的话头看向远方, 心中浮上一层莫名的不适。但他只是点点头，说，“刚才注意到了。有什么不对吗？”
后来，他才明白当时那不明原因的微弱不适的由来——
那是计划开始失控时的某种敏锐直觉。
两人轻手轻脚地顺着栈道向前走去，不知为什么，在进入栈道后，那道身影的速度变快了许多，此时只留给他们一个有些模糊不清的背影。
但好在栈道的路径结构并不复杂，因此二人仍然保持着之前的速度，没有刻意减少双方的距离。
“这些东西，包括这座建筑，都不是人工能达到的。”程余风在跟踪的过程中，还有闲心触摸打量栈道的材质，“我之前以为这是玻璃，但看起来并不是。”
“触感很古怪……有一点像某种胶质。”程余风说，“并不是玻璃的手感。而且有些温热，”他忽然用指关节敲敲透明的墙壁，侧过头对逢箜越说：
“这儿晚上的天气可不算热吧？”
逢箜越也伸出手触碰了一下栈道的墙壁，怔了一下，“确实。”
“所以，这些都是那位‘母亲’的杰作吗？”
逢箜越皱了皱眉，好像打算说什么，但前方却突然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吸引了程余风的注意：
他们前方的透明墙壁上不知什么时候贴上了许多暗色的阴影，那些声音似乎就是它们发出来的。
“不太对劲。”程余风说，“快走。”
那些细细簌簌的声音逐渐变大，而本身隐藏在这些杂音中的另一重声音也终于暴露出来——
那是“嘎吱嘎吱”，什么东西不堪重负逐渐破裂的声音！
“是那些树！”
在程余风掷地有声地得出这个结论时，两人已经跑动了起来，而他们的头顶也同步响起了那种诡异的破裂声。
那些被他们转瞬之间就抛到身后的，爬满阴影的栈道顶部，压垮墙壁的始作俑者也变得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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