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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粥比了一个ok的手势，在自己旁边画了个有卷卷头发的三角嘴小人。
“画完了，周粥要去上厕所。”周粥把画放在桌上，走两步跳一下出了教室。
确认他离开后，周惹拿起画，把小卷毛卡通人撕掉。
秦眠不乐意了，他只敢小声嚷嚷，顶着毛绒绒的脑袋凑到周惹跟前，但周惹根本没看这位小卷毛，他动作很快，撕完后迅速把画夹在自己书里，浅色眼睛紧紧盯着门的方向，神色还带有一丝紧张。
秦眠想了两秒恍然大悟，周惹这个样子可太像考试时一边抄答案一边用目光追随监考老师的自己了。
“秦眠。”周惹把他撕下的小卷毛放到秦眠桌子上，认真说明自己的理由，“我比较喜欢这幅画。你在上面有点碍事。”
秦眠：……居然解释了！
要知道他们两个上次说话还是他向周惹买画的时候，周惹在学校孤僻的吓人，如非必要，绝不开口说话。
现在他居然愿意让别人知道他做事情的理由了，虽然能从他的理由还看出，他还是没把秦眠当回事。不过这也足够秦眠这个感情充沛的人感动的眼泪汪汪。
这时，周粥用胳膊肘推开教室的门，举着湿漉漉的小手，让周惹用手帕给他擦。
周惹一边擦一边嘱咐他下次要自己带手帕。
周粥胡乱点头，一看就是恃宠而骄，没把话放心上。他个子小小的，心也小小的，装不下太多东西，只好把一些自己的事情放到周惹的心里，让周惹帮他记下。
他并不知道这一举动戳破了周惹与世界间的一层透明膜，周惹在接收从他那里来的东西时，重新建立起与世界的联系。也因为周粥，周惹开始相信他所处的世界并没有那么糟糕。
时间长了，就算面对除了周粥以外的人时，他心里的情感也能倾倒出一点。
他在拥有共情的能力。
小孩记性不好，画完就忘，根本不在意上一张画去哪里了。
他趴在桌子上打开新的一张纸，开始画别的东西，画着画着，突然对周惹说：“幼儿园离你的教室好远的，我走了好多步才走到这里的。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上课呀？”
“为什么要和我一起上学，在幼儿园过的不开心吗？”
“没有不开心。”周粥摇头，相反他还是很快乐的，虽然有点辛苦，“我学了好多东西。”
周粥努力和小朋友们一起学拼音，学英语，幼儿园不仅有语言方面的练习，还有思维逻辑的训练。
在透明泡泡泡的陪读下，周粥的语言能够很好的说出来，但他的思维逻辑出现了大问题。
“冬天来了，树叶落了，我却穿上厚厚的衣服。”小中班的夏老师念完，问小朋友们，“为什么树叶落了，我却穿上厚厚的衣服。”
直接点的小朋友举手说是因为冬天来了，想的深远的小朋友说是因为冬天太冷了。
周粥困惑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师知道他的情况，特意走到他身边，轻声问：“周粥小朋友有什么想说的？”
“冬天就是冬天，树叶落就是树叶落。”他从裤脚把小秋裤拽出来，“我穿了厚厚的衣服，没有为什么呀？”
“嗯？”夏老师没明白他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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