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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国的国都是喜州傲霜,王与麒麟居住在翠篁宫中。
当两人坐着骑兽来到巧国境内,就看到海边升起的龙骑,还有成群结队聚在海边望眼欲穿的百姓们。
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但是听说巧国这么快有了新王,还是纷纷抱着希望赶过来祝祷迎接。
幸村低下头,看到漫山遍野的荒地妖魔,还有成千上万跪下的百姓,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这么多流离失所的百姓,以我的能力,真的能让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吗?这一刻,幸村内心充满了压力和责任。
入住翠篁宫的第一个月,幸村的时间几乎被作为王应该遵守的礼仪课程占据的满满的,同时还需要记住了翠篁宫里所有官员的职称,名讳,以及各自的使命。
墙麒顺理成章的作为台辅,职责相当于宰相和太傅的双重功能。
他一面积极联络被错王放逐的官员们,逐一接触考察,一面调出前任巧王的施政纪要,详细过目,找出形形色色的漏洞,官员贪腐,冤假错案等重大事宜,即便他在处理公事上的天赋点满,也忙的夜以继日,不可开交。
在王宫里学习礼仪的幸村从春官口中听说了一件事∶王若是给麒麟赐字的话,会被视作宠爱麒麟的象征。
知道这件事后,他打算给培麒取一个名字,思虑了半天,幸村才在白纸上写下了"秀藻"两个字。
得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政务缠身的培麒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最终,他还是没有任何不满意的神情,伏跪在王座前接受了这个恩赐,"多谢主上赐名。"
光阴似箭,转眼120年过去了。
巧州国在培王以及培台辅的治理下,得到了一百余载的盛世。
由于民众唯一的娱乐只有朱笙,墙王在国内大力推行一种新型的娱乐方式—网球。用木制的球拍拉渔线,就能制作成一把原始的网球拍,不但节约钱财,还能达到在务农闲暇之时,娱乐放松的目的,兼具健身锻炼效果。
这个运动方式很快就从宫内流传到了宫外,继而像火星一样蔓延到了全国,紧跟着又被邻国的庆和奏竞相模仿。
一百年,网球已经风靡了十二国,成为了百姓之中,取代朱笙的第一项娱乐健身运动,甚至还有不少州郡时常会以官方的形式,发起网球赛,对获胜者予以嘉奖。
然而,巧国的国运蒸蒸日上,墙王幸村精市的内心,却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岁月里变得孤独荒芜。这么多年以来,搞麒始终没有找回从前的记忆,不但如此,还因为国家政务,每年来与自己聚少离多。
在漫长的时光里,他对自己在日本的家,以及同伴的印象也逐渐模糊了。庆国女王虽然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但是同样作为王,他也不可能总是放下手上的政务跑去邻国串门,经年累月以来,在他身边,时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一日,他正在殿内处理政务,春官匆匆来报∶"启禀主上,培台辅从州厅回国途中遭遇妖魔袭击,台辅他……为了保护百姓,受伤昏迷。"
幸村猛然从王座起来,任由狼毫掉落在地毯上,沾染了一片黑色墨渍,他步履匆匆地离开御案询问∶"台辅现在如何了?"
春官低头回答∶"主上,台辅……眼下正在寝殿,宫中医官已在全力医治。"
幸村立即越过春官,快步向培麒的寝宫走去。
昏暗的寝殿中,培麒依然昏迷不醒,伴生女怪伤痕累累的蜷缩在角落哭泣。见到这一幕,幸村竟然有种四肢冰凉的恐惧感,如果连培麒都出事了,那么这样煎熬的日子,他究竟还能坚持多久?
见到墙王出现,医官们纷纷让开路,幸村坐在雕花紫檀木床边,伸手按住了墙麒的脉搏,直到感受到脉搏有力的跳动,这种后怕的感觉才慢慢消失。
"怎么回事?台辅为什么会在回宫的时候遭遇妖魔袭击?"幸村冷眼逼视着台辅的从属官们,淡淡的质问。
纵然巧国也沿袭庆国废弃了跪拜制度,几位从属官在墙王的目光中依然惶恐的跪倒长拜,
"主上,台辅遭遇妖魔袭击之事绝非偶然,而是事出有因。培台辅巡查各州厅之时,在当地惩戒了□□官员,并剥夺了他们的仙籍,之后被妖魔袭击,也是有人事先在周围布置了妖魔的血,台辅闻到血腥味,变得虚弱之际,才被妖魔击伤。"
幸村心中的怒火立即被点燃,"竟然敢暗算巧国台辅,这件事就交由家宰查清楚,无论幕后黑手是谁,一律严惩不贷。"
"遵令,主上。"
郅新一百二十年,墙台辅秀藻于州厅被妖魔击伤。墙王大怒,命冢宰术镜调查此事,一月后,州官二名下狱,畏罪自杀,全族流放东南。
墙王罢朝一月,直至培台辅清醒。
苏醒以后,璃麒很快就得知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但是,幸村是因为担心自己,无心政务才罢朝,相比雁国的国君小松尚隆,整日宿于青楼酒肆,浪荡不羁,培麒觉得自家主上如此勤政爱民,而且百余年来除了网球,都没有任何不良习气,已经很难得了。因此,他并没有立即劝谏主上返朝,而是提议前往国都傲霜的郊外巡猎。茂密的森林里,幸村骑着马与璃麒并肩前行。
"主上,那里有动静。"培麒指了指一丛刺木里的黑白花纹。
幸村从箭囊中抽出一支没有箭簇的箭矢,开弓射出,吓跑了一只傻愣愣的梅花斑纹的孢子。
墙麒旋即露出笑容,因为他不能见血的关系,幸村自即位以来,每次出游巡猎,总是使用没有箭簇的弓箭。
"主上的射术已经毫无死角了呢!"
幸村冲他挑了挑眉,毫不谦虚道∶"你选择的王,没有这点能耐怎么行!"没走多久,他们就遇到了一个大家伙。
只凶悍的驺虞从树丛后跳了出来,甩着长长的尾巴,冷漠的盯着眼前的猎物。培麒对这家伙一点也不感到惊喜,在蓬山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揍过多少只了。果不其然,幸村两只手加起来一共13吨的臂力,很快就令驺虞原地躺平了。"要捉回去当坐骑吗?"幸村问。
墙麒摇了摇头,"放走吧,王宫没那么多经费养它。"
幸村无奈的笑了笑,自家出了个对外阔绰对内抠门的台辅,就连景麒也自叹不如。"培王陛下,培台辅,家父是冤枉的!"
驺虞的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蒙着白布的青年,他张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同时震惊了两人,"家父与另一位州官,都是被冢宰术镜陷害,以至于在狱中绝望自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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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要写主上从明君到失道的过程,咕咕心情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