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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失态了,让诸卿见笑了”,越王勾践借着酒意好好的将这几日的苦闷都好好的宣泄了一番。
大臣们纷纷宽慰着越王勾践:
“大王何出此言?”
“大王如此,实在折煞我等!”
越王勾践却还是无法从痛苦中自拔,他双手掩面,哽咽地说道:“寡人真是无用啊……”
这时,大夫文种站出来说道:“大王,您不必如此自责。您已经尽力了,我们都看在眼里,如今的局面并非您一人之过,而是楚国太强,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应对。”
文种对于越王勾践当众哭嚎的行为不仅没有轻视,反而感同身受一般,为自己不能替越王勾践分忧而自责。
“是啊,大王。”一旁的大夫伯嚭也附和道,“君辱则臣死,是臣等对不住大王才是。”
越王勾践听了这话,心中稍稍感到一丝安慰,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越国的未来还掌握在他手中。
“诸位公卿,你们说得对。”越王勾践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寡人不应只沉浸于悲伤之中,而应积极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
这时,计然开口了:“大王所言极是。如今越国局势堪忧,还需要大王早做谋算。”
他见文种和伯嚭都在安慰越王,便没有再跟着拾人牙慧,反而对越王勾践述说越国将要面对的情况。
“据我所知,如今吴国之地将被楚国占有,但楚国一兵未损,所以臣以为楚国的野心不会满足于吴地,他们一定还会再次进攻越国,我们必须做好充分准备。”
越王勾践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计然的看法。
他知道,越国与楚国之间的战争一定会发生,因为越王觉得若他是楚王,他一定不会放过已经变得虚弱的越国。
“如今越人自夏收之后在外已经征战半年有余,如今即将入春,春耕在即,臣以为一定要延缓楚国对越国的攻势”,计然对越王勾践说道。
以前两国交战,春耕和夏收之时都不会爆发战争,因为这两个时间段对两个国家都很重要,但如今的战争都不讲究这些了。
“当如何延缓楚军攻势”,越王勾践对计然问道。
“如文种大夫当年向大王提议降吴旧事一般,臣以为当以携李和潮州两城为条件,与楚国谈判。”计然恭敬地站在越王勾践面前,言辞恳切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越王勾践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这个策略的可行性。
“越国向楚国结盟,愿意奉楚国为盟主国,奉楚王为盟主,越王自贬王号为君,请求楚越修好。”计然继续说道,他的眼神坚定而自信。
然而,大夫文种却摇了摇头,表示反对:“如今时代已变,越国已经灭掉了自己屈服的吴国,楚国也会警惕越国,此策恐怕难以收到良好的效果。”
越王勾践点了点头,赞同道:“文种大夫所言极是,楚王是一个精明之人,他或许早已洞悉越国的意图。”
众人陷入沉默,房间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那依诸位爱卿之见,应当如何应对楚国呢?”越王勾践打破了沉默,目光扫视着在场的大臣们。
“大王,我认为我们可以先派人前往姑苏,探听楚王的态度和意向,同时,加强越国的军事防御,以防楚国突然袭击。此外,可以考虑与其他国家建立联盟,共同对抗楚国的威胁。”伯嚭站起来说道。
“嗯,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越王勾践表示认可,并吩咐道,“文种大夫就由你立刻派遣使者前往姑苏,了解他们的真实想法”
“臣领命”,文种大夫起身应道。
“灵姑鸣,让军队加强戒备,并且在越国各地抽调两万青壮,发放战甲和武器,日夜训练,做好战斗准备”,越王勾践对灵姑鸣说道。
“至于联络其他诸侯国,你们有什么建议?”,勾践对几人问道。
“臣以为,越国应该立即向宋国求援,宋国乃是千乘之国,之前宋国已经因为之前吴国淮北之地得罪了楚国”
“如今楚国已经尽得吴国之地,若是再让楚国覆灭越国,到时候的楚国就全占南方之地,带甲二十万,如此恐怖的楚国不是宋国可以承受的”
“宋公栾是一个英明的君主,他一定不会做视楚国壮大的,所以宋国一定会驰援越国,攻打楚国的”,伯嚭沉声对越王勾践说道。
计然和文种听到了伯嚭如此高论,不禁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原本他们只将伯嚭视为一个贪婪、谄媚且背主的小人,却未曾想过他竟有这般见识。
此刻,两人心中暗自感叹,或许自己以前确实小看了伯嚭这个人。
越王勾践也微微点头,赞赏地看着伯嚭,“伯嚭大夫所言甚是,那联宋之事便全权交托于你了。”
伯嚭脸上闪过一丝兴奋,连忙拱手道:“承蒙大王信任,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所托!”
伯嚭深知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若能成功完成这项任务,不仅可以巩固自己在越国的地位,更可证明自己并非无能之辈。
伯嚭是个聪明人,他心里清楚,尽管自己帮助越王勾践攻破了姑苏城,但终究背负着背叛吴国的骂名。
这样的背景下,即使已成为越国的大夫,他仍难以得到越王的完全信任与重用。因此,他渴望通过这次出使宋国的任务,展现出自己的才华,赢得越王的青睐,并让越国上下对他刮目相看。
“大王,臣认为大王应该尽快回到国都会稽,统筹越王军政,以防备楚国,一旦与楚国谈判失利,楚国大军一定会继续南下”
“潮州和携李两城距离姑苏太近,到时潮州和携李两地面对楚国的攻势恐怕不可久守,越国最终还是要依靠越国的地利来抵抗楚国,以坚持到宋国的驰援”,文种大夫对越王勾践说道。
越王勾践想到自己在楚军的追赶之下,这一日一夜的狼狈逃窜感受,确实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就如文种大夫之言吧,寡人就回转会稽”,越王勾践对诸卿说道。
“大王英明”,诸卿说道。
“计卿,加紧搜寻范蠡将军的行踪,务必要让他将越国大军带回越国,越国如今实在经不起损耗了”,越王勾践对计然说道。
“臣领命”,计然躬身应道。